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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大一會兒的時候,公家車又經過了一站,上來了一位抱著小孩兒的女人。

看上去那女人挺年輕,好像三十歲都不到,真要命,抱著孩子這麼不方便還要擠公車,但是忘見沒人給她讓座,我想著好歹人家也不容易,不管怎麼說,要是擠著小孩兒可就麻煩了,反正我一個大小夥子多站一會兒又累不死,於是我連忙起身,叫那個女人坐我這裡。

她坐下後,對我說了聲謝謝。我對著她笑了下,因為周圍人很多,不好活動,所以我就把手抓著公車上的把手,站在了她旁邊。

他抱著的小男孩長的倒是十分的可愛,大概有四五歲的樣子,虎頭虎腦的,一雙大眼睛炯炯有神。此時小手正託著用環保紙袋裝著的兩個大肉包子認真的啃著。我望著這小子吃的這麼嗨,忽然想到我早上還沒有吃飯,此時他手裡肉包子的香氣不偏不倚的鑽進了我的鼻孔裡。勾的我肚子裡的饞蟲開始騷動了起來。

真是越想不餓卻越餓,我望著吃包子的小孩,心裡想著,小鬼你吃就吃,別吧唧嘴行不,饞死我了都要。

正當我想分散下注意力的時候,我忽然發現了這胖小子好像有點不對勁兒,具體是哪兒不對勁我還一時半會兒的說不上來,只是覺得此刻坐在他媽媽身上的他,眉宇之間好像有一股黑氣。

要說我現在應該也算是有點兒道行了,要知道眉宇之間若果出現黑氣的話,多半不是什麼好事,不是火氣衰弱,便是煞事纏身。可是這麼小個孩子應該正是屬於人的火氣最純淨的時候啊,按理來說應該是諸邪不近身的年齡,怎麼會有黑氣出現呢?

難道是我眼花了?正當我想再仔細看看究竟的時候,公交車報站了,我到了,於是我只能懷著疑惑走下了公交車。

由於剛才看那小子吃包子吃的挺美,於是我也就先跑到了一家南京灌湯包的店裡買了一籠屜包子,出了門邊走邊吃。我腦子裡想著,也許真的是我看錯了吧。

算了,祖墳都哭不過來,我就別去哭亂葬崗子了。於是我邊吃著包子邊走進了一家影印社,從兜裡掏出隨身碟,叫那老闆幫我把我的畢業論文列印出來後,拿著這要命的論文來到了學校。

說起來我很長時間沒有見到劉明明瞭,在我走進他辦公室的時候發現他正在對著電腦歡樂鬥地主。他最近似乎有跳槽的意思,畢竟這學校太破了,所以他打算送走我們這屆後就直接走人。我和他侃了一會兒後,把論文交給了他。

他問我,最近幹什麼呢,我回答他,沒幹什麼,瞎混唄。

他對我說:“都混了三年了,也該夠了吧,最近找活兒沒?”

我心想,我也不想混啊,可是你以為工作就那麼好找啊,大哥。於是我對他說:“我明後天就去人才市場轉悠轉悠,對了,咱班的人有多少找到工作已經上班的啊?”

劉明明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叼著根小煙兒,望了我一眼後對我說:“得有一半吧,現在都已經朝九晚五了,你也得抓緊啊,都多大了,該有點兒正事兒了。”

我心裡知道劉明明雖然嘴上不饒人,但是心地卻十分的好,他這也是為我著想,但是找工作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況且憑我這技術,還必須要有足夠的運氣才能找到。

想到這裡,我的心中又充滿了忐忑,嗎的,我啥時候運氣好過啊?

但是我也不能在他面前丟人啊,於是我起身對他說:“我知道了,老劉,啥時候論文答辯,記得給我打個電話,我先走了,有時間咱再一起出去喝點兒酒。”

他點了點頭,然後繼續樂此不疲的鬥著地主。

我走出了學校,三年了,過的真快,我望著這小破學校,彷彿剛到哈爾濱的日子就在昨天一樣。周圍的環境都沒有變,那些學校旁邊不懼城管頂風擺攤的小商販們,依然十分堅挺的駐守著這裡。只不過賣煎餅果子的漲價了,現在三塊錢一套,賣蟑螂藥的現在改賣毒鼠強了,而賣盜版光碟的攤子上也不放老鼠王的歌了,現在放的是著名民俗動感搖滾歌曲《自由飛翔》。

不知道我下次來這個學校會是什麼時候了,望著周圍的場景,不禁心中又感慨了起來,那個曾經為了女朋友而從小縣城來到大城市的小屁孩兒,現在竟然也要開始學會自己養活自己了,而當年我曾經愛過的人,現在又身在何方?

杜非玉,董珊珊,她們現在過得怎麼樣,是否也和我一樣也在迷茫?是否也會和我一樣,會不經意間的想起以前的事,是否也會感嘆人生其實真的很短暫,並不漫長。

此時正是秋天,路兩旁的樹葉都已泛黃,被風一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