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我的眼睛裡滿是那個女鬼倒在地上不停顫抖,還含著眼淚叫著這雜碎名字的情景。嗎的,因為你的下半身,犧牲了多少人的性命和下半生的幸福?!
我緊接著一把將桌子給掀翻了,從地上又撿起一個酒瓶子照著正在捂這腦袋的雜碎又是一下子。
我望著他的頭被砸的血流如注,他反應過來了,衝我大喊道:“你他嗎瘋了啊?!”說完他抄起了一個凳子朝我打來。
嗎的。我瘋了?我是瘋了,被你這個雜碎給氣瘋的!!我躲開他砸過來的凳子,緊握拳頭,一記右鉤拳就往他的鼻子上打去。可能是太過用力,我的掌心都被自己的小指甲給刺了個大口子。血順著手指縫流了下來。
我咬牙切齒的望著他,他已經被我打倒在地上,看來是破了相了,我面無表情的朝他吐了口吐沫,對著他講:“你還活著,不知道死去的人是什麼感覺。其實最該死的是你。”
就在這時,我聽到門開了,董珊珊進門以後恰巧看見了這一幕。她愣住了,手中的啤酒脫手摔在了地上,碎了。
她哭了,望著我,我從她的眼神中看到了失望這兩個字。是啊,我讓她失望了,我說過不再打架的。可是就在今天,我把她最親的哥哥給打了個半死。
我不敢直視她的眼神,她也沒有說話,只是快步的上前把董思哲扶到了臥室裡,幫他包紮,而我。就這樣傻傻的站在這裡。
身體裡僅有的一點酒精現在也隨著汗被揮發了。她包紮完董思哲後穿上衣服就往門外走。我連忙拉住了她。
她用力的甩開了我的手,淚水不停的從她眼睛裡流出,她傷心極了,但是我不知道要怎麼和她解釋,這也確實是解釋不明白的事情。
“崔作非,我不希望我的男朋友是個地痞,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她說完後跑下樓了。我站在樓道里,聽著她的哭泣聲越來越遠,心中一片迷茫,我又做錯了麼?而我又做錯了什麼?
我又失戀了。我現在心中只有這一個答案。可是,這次我並不覺得後悔。
在這個現實社會中,有很多事,是我們敢怒而不敢言的。也有許多事是我們無能為力的。我們只能默默的接受許多和諧的規則,一旦你站起來替那些弱者說話,往往都要付出相當的代價。可是如果你不站出來的話,那些弱者就只能繼續的默默忍受。
槍打出頭鳥,多麼精闢的詞語,我今天幫那個女鬼出了頭,也就只能付出代價。
我穿上了羽絨服,忽然又萌生了一個想法,他姥姥的,反正都做到這份兒上了,不如一次到位。
我走到了臥室,董思哲躺在床上,顯然酒還是沒醒,正在哼哼唧唧的叫喚。我把窗簾檔上後,從兜裡掏出了那個塑膠瓶兒。把上面的符撕掉,擰開了瓶蓋兒。
董思哲,你毀了一個女人的生命,你就要負起責任,用你的下半生對死去的那個女人來懺悔吧。
一股青煙飄了出來,我現在雖然看不見這個女鬼,但是我卻能感覺到她已經上了董思哲的床。我彷彿聽到了它欣喜的聲音,正在幽幽的說著:思哲,思哲。
問世間幾多痴情女子?看來她這回是得償所願了,跟著他,直到他死去為止。
我收起了瓶子,然後整理了下衣服。
我拿起了那條圍巾,苦笑著將它疊的很整齊後,輕輕的放在了董思哲家的桌子上。董珊珊,我愛你,但是看來我們也是有緣無分了。
一切弄好後我走出了房門,我輕輕的關門,我清晰的聽到了一個聲音。
秦愛德,謝謝你。
我苦笑著下樓,點著了一顆煙在嘴裡叼著,這個城市的天氣很怪,上午還是晴朗的天氣,而現在竟然下起了雪。雪下的還不小,飄飄灑灑的雪落在我的頭上,肩膀上,我抬起頭,雪落到我的眼睛裡,就融化成了水。
前時種下苦厄果,今朝得報果還身。
也許這都是命中註定的吧。那個女鬼某種程度上來說也算是終成眷屬,而我,也得到了應有的代價。
我忽然心裡空空的,不想打車,就這麼漫無目的的在雪地裡走著,路邊的頑童三三兩兩的打起了雪仗。曾幾何時,我也像他們一樣的無憂無慮,以為身邊到處都是花園。
但是長大以後才發現,不論什麼事情都是不盡人意。也許這就是命運,我現在擁有別人無法擁有的能力,但是我卻得不到普通人能夠得到的最起碼的愛情。我第一次相信了命運。
修道之人,五弊三缺。直到後來很久以後有一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