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現在王城在它的手上,我不敢跟它翻臉,於是就順手拿起了那四瓶酒,小心翼翼的跟著他上了樓。
到了八樓,見王城開啟了門後徑直的走了進去,我也就跟了進去,順手把門給鎖上了,到了屋裡,王城走到了桌子邊,往凳子上一坐,不動了。
我見他不動了,忙繞到他身邊,抓起了桌子上的筷子準備將他一把拿下,正當我想動手的時候,他卻又開口了。
他說:“彆著忙,那玩意對我沒用。”
說完他在凳子上搖頭晃腦的,跟吃了藥一樣,我大吃一驚,他怎麼知道我拿筷子是要掰他呢?
見它竟然識破了我的意圖,我就沒敢輕舉妄動,先摸摸它的底細再說,於是我小心的問他:“你到底是什麼?”
他坐在凳子上搖頭晃腦的說:“我是仙兒。”
我心裡一陣冷笑,仙你大爺,當我是三歲小孩兒啊,有你這德行的仙兒麼?一定是什麼髒東西在這兒騙人呢。於是我又問他:“你來幹啥來了?為啥要害我兄弟?”
王城搖頭晃腦的說:“我是過路仙兒,沒害他,只是想玩兒會兒。”
過路仙?我好像真聽過這種東西,那還是九叔給我講的呢,所謂過路仙,民間又稱‘趕路仙’,相傳萬物皆有靈性,有些上了歲數的蛇蟲鼠蟻修得了道行,便能脫離軀殼修成妖物,但是萬物皆有好壞,有些妖物對人並沒有敵意,它們只是各自在暗處修煉,希望有朝一日能得起正果,往往這些妖物之間都有些聯絡,每年有固定的幾天,是它們聚會‘換法’的時候,這時它們便離開了洞府,前往約定的地點。
由於它們現在沒有實體,所以如果它們累了想休息的時候,就往往和‘串門兒’的一樣,找一戶人家投訴,但是它們並不白住,往往第二天離開那戶人家的時候,都會把水缸裡的水和米缸裡的米變滿,所以以前的老百姓都以為是神仙顯靈了。
‘過路仙’這個詞也就傳了開來。
可是這些所謂的‘過路仙’說到底還是一些畜生,雖不傷人,但是有時候還是會鬧一些惡作劇的,比如晚上睡覺的時候總聽到外屋有類似彈玻璃球的聲音,或者類似唱戲的動靜,這多半都是過路仙搞出的惡作劇,只是惡作劇而已,等它們玩兒累了,就不玩兒了。
估計剛才王城那個和紙人打麻將,就是這位‘大仙兒’搞出來的吧。第一次見到這種傳說中的‘大仙兒’。我現在的心稍微的穩了下來,知道它並沒有惡意就行了,和它談談,讓它快點兒走,畢竟不是什麼好事兒。這東西必定是修煉已久成了氣候的,要怎麼跟它打招呼呢?
於是我對著搖頭晃腦的王城說:“還未請教大仙貴姓,洞府何處啊?”
就像磕了藥一樣的老王說:“姓胡,太陽島老七。”
聽完他這句話後,我明白了,原來這是住在太陽島上的老狐狸啊,他大爺的,想不到這哈爾濱的方寸之間也有這中成了氣候的妖怪,想來它們也確實挺不容易的,生存在人類文明的夾縫之中,畢竟今時不同往日,供奉家仙的已經少之又少,沒了香火,它們想深修的話,就難上加難了。
想來這胡老七必定是有什麼需求,才會附到王城身上,要說‘老胡’這玩意兒,說難聽點,就跟地癩子似的,只要是滿足了它的需求它差不多就會走,要是不滿足它,它雖然不會禍害你,但是也會耍你一頓,然後再走。
好在,聽說它們的需求都不高,於是我便又和它說:“不知大仙兒今日降臨,為什麼要坐到我兄弟的頭上啊?”
只見王城有些氣呼呼的說:“剛才我路過那草坪,他踩到我尾巴了。”
我暈,沒這麼寸吧,想不到老王喝多了運氣竟然這麼背,走個夜路都能踩到狐狸尾巴。這事兒好像有點兒不好辦了,但是我看這大仙兒好像還挺好說話,於是我便滿面笑容的對它說:“我這兄弟不是有意的,還請大仙見諒,不瞞您說,我是吃陰間飯的。和謝老爺還有些交情,看著謝老爺的面子上,還請您高抬貴手,放過我的兄弟吧。您需要什麼儘管說。”
說完這句話後,我才發現我這張嘴在文叔那裡練的,真是越來越犀利了,我說的那個謝老爺,當然就是白無常謝必安了。哥們兒我這招叫先軟後硬,不卑不亢的吹了個牛逼,我確實認識謝必安,但是和他並不熟,而且我和老易的小命還在它手裡掐著呢。
但是我心想,你個山裡狐狸能知道多大市面啊?見到我這五弊三缺之人提到我下面還有後臺,而且還是那麼硬的後臺,不嚇得你尿褲子才怪。看你還不敢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