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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經升為校尉。

倪儉接茬:“殿下這話聽著像是在督促我呢?”

長生讚一句:“倪校尉越發謙虛了。”

校尉屬忠勇軍級別,倪儉等閒用不上這稱號。聽殿下打趣自己,拱手就應了聲:“哪裡哪裡。”

莊令辰敲邊鼓:“自知而後自強,倪兄好境界,莊某見賢思齊。”

嶽錚忍著笑:“近朱者赤,是殿下訓導有方,兼與莊兄、秦兄這樣的賢達相處共事,我與倪儉大半年不見,著實刮目相看。”

單祁和嶽錚同甘共苦一年多,早已熟悉信任,當下皺著眉毛開口:“殿下,嶽錚他們這樣說話,我聽不懂。”

“我也聽不懂。”倪儉晃晃腦袋。一面說,一面往單祁身邊挪了挪,以示壁壘分明。幾個親衛隊和督糧隊骨幹馬上立場堅定的跟著轉移陣地,一時兩大陣營出現對峙局面。

長生左右瞅瞅,恰瞧見秦夕在旁邊故作為難狀,捧腹大笑。不料牽動傷處,彎腰咳起來。

“殿下怎的還沒好?到底是哪家兔崽子乾的好事?”單祁質問倪儉,“你這親衛隊長怎麼當的?那麼多人看著還叫殿下遭了暗算……”在單將軍整個保護二殿下人身安全的歷史中,全部都是失敗記錄,實乃平生奇恥大辱。不得已將此重任轉交他人,心中總也放不下。殿下受襲重傷,倒好像自己失職一般。要不是長生親自著人傳話,他當時就要領兵回京,保護殿下週全。

長生擺擺手:“沒事。怕叫太醫探出底細,一直沒敢運功。你家陛下那眼力,你還不知道?不下點血本裝可憐,他老人家哪能一口氣撥這麼多人馬給咱們?再說趕著來見你們,路上走得急……”看單祁神情疑惑,向莊令辰道,“你把這事兒跟他倆仔細說說。”坐到一邊閉目養神。

——是時候向單祁交底了。自己手下可堪倚重的西戎本族人才太少,若不著力經營,長遠局面堪憂。經此一事,單將軍應該能看明白方向了。十分放心的讓幾個屬下交流資訊,不由自主開始走神。

想起出發前向父親辭行——

皇帝親自將靖北王送至京郊,祭祀卜筮,祝福餞行,儀式之隆重浩大,比之太子徵蜀有過之而無不及。不明就裡的大臣們只覺陛下對二皇子寵愛有加,少數看出內情的卻知道,靖北王這次只怕是一去不復返了。眼前父子依依惜別場面,就此成為永訣也說不定。然而,無論如何,皇上總算在猶豫為難之中,做出了一個當前來說最為英明的決定。

長生雙膝跪下,叩首畢,抬頭望著父親。面前這個人對自己,不是不愛護的。然而,這愛護也就如此而已了:須左右權衡,反覆斟酌,須留出後手,暗中提防。我死了,他傷心,我活著,他鬧心……反過來,自己這兒子又當得如何呢?父親的權衡與提防哪一點多餘?心中冷笑:多麼相像的一對父子!忽然記起從前李子釋似乎講過關於孝道的故事。按照聖人的說法,我應該默默離去,讓他們安心,以保全父兄名聲才是……

想到這,胸口不禁隱隱作痛。

記得那時候,他挑起眉毛嗤道:“以人倫扼殺人情,終不免因道義泯滅良知。都沒什麼人味兒了……”

可是,今日自己做了和故事中不一樣的選擇,才發現面臨的境況更加窘迫。

“以人倫扼殺人情,因道義泯滅良知。”

持君臣之倫,求民生之道,斷父子之情,絕兄弟之義。

真正的考驗終於來了。還以為自己已經準備就緒,原來修煉得遠遠不夠。真到了兄弟相殘父子反目那一刻,就算最終的目標如何宏偉如何正當,我又該怎樣面對?就算能夠保證不手軟,不動搖,可是,我如何保證不反噬,不沉淪?

子釋,你告訴我……

胸口疼得更厲害了。

那邊莊令辰把刺殺事件交待清楚,總結道:“所以,眼下這些兵馬,以及取得涿州作為立足之地的機會,可以說是殿下拿性命換來的。單將軍,為今之計,只有——”說到這,語速慢下來。

單祁接道:“只有把涿州打下來,好好守著,大殿下將來才不敢把殿下怎樣。”

莊令辰搖頭:“等太子做了皇帝,怎麼可能容咱們在涿州逍遙?”

單祁認真思考一會兒,道:“真要到那時,大殿下未必能把咱們怎樣。”

嶽錚冷不丁插口:“只怕——太子越是不能把咱們怎樣,就越要想盡辦法,非把咱們怎麼樣不可。”這話像繞口令,單將軍得花點時間消化。

倪儉不耐煩了:“皇帝的意思,就是放殿下在涿州自立。他活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