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墨侍立門外,屋內的響動自然是聽得清晰。
丞相與皇上之間的關係,他雖是早都明白的,可是這一刻就在身後發生時,他依舊是覺得一陣心悸。那種莫名的疼痛,或者是在頭中,或者是在心底。
他握緊了拳頭時,自然不自覺繃緊了身上的肌肉,卻立時被一種鈍痛驚醒。
這種鈍痛,讓凌墨又羞又恨。
寒玉雕琢的龍飾,是所有配飾中稜角和凸起最多的,便是再怎樣雕琢的圓潤,埋入體內時,總是會撐緊了內/壁,若是稍用心體會,凌墨甚至可以清晰辨識出那玉柱上雕琢的每一片龍鱗。
一共有九十八片龍鱗。如今這個數字凌墨當然是張口就來,可是當初為了辨識出這九十八片龍鱗,他可是沒少吃苦頭。
“若是辨識不出有多少片龍鱗,便一直戴著吧。”雲軒說得雲淡風輕。
那時凌墨過府不足一月,每日真是受盡“折磨”。
凌墨不知是該覺得喜悅還是懊惱。他的身體是這樣敏感,而那個部位又是那樣緊/致……
“緊/致”這個詞是雲軒取笑時說的。凌墨並不確切地知道那是什麼意思,不過雲軒好像為此很滿意。
這其實應該是一個賢妾的本分吧,讓夫上大人覺得滿意。
凌墨恨也就恨在這一點,他凌墨,本是頂天立地的男兒,憑什麼要受這樣的屈辱,被一個男人任意褻玩,任意取捨。
凌墨想一走了之,天大地大,哪裡沒有自己的容身之所。但是,腿和腳卻依舊牢牢地站在原地,不曾移動分毫。
要是真得想走,又如何還會回來?
三個月的外出遊歷,身輕如燕,到底還是回來,重新接受這個男人的頤指氣使,接受這個男人的肆意擺弄,接受這個男人任意加諸於自己身上的痛楚和折辱,以及歡愉<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歡愉”兩字,又讓凌墨覺得臉龐發熱,又更加地氣惱自己。果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丞相雲軒,夫上大人。
不管怎樣,凌墨惱恨自己,卻不曾惱恨於他,甚至,他當著自己的面與另一個男人恩愛,只覺得心痛心酸,卻依舊沒有恨。
“什麼人。”凌墨即便是在胡思亂想之下,待發覺院子中竟不知何時站立了一個白衣男子時,依舊是驚得出了一身冷汗。
這白衣男子,是凌墨從未遇到過的高手,竟能毫無聲息如鬼魅般地出現在杜府的腹地。
屋內雲軒的動作稍停,他伏身至子易背上,在他耳邊低聲道:“有人來了呢。”
子易的臉上早已佈滿酡紅,如今顏色就更深,更有一絲慌亂:“是杜王爺嗎?”
雲軒從子易身體裡撤回了自己的挺立,用桌案上潔白的淨手軟巾為子易輕輕擦拭了一下。
“是太妃親臨,穿了衣服吧。”
子易微愣。
雲軒已是順手將椅子上的長袍拿過來,披在自己的身上,幾乎是攏上束帶的瞬間,人已經開了門,輕笑道:“太妃蒞臨,雲軒有失遠迎。”
明亮的月色下,一名白衣男子正欺近凌墨,凌墨已是無法再退,房門忽然開啟,雲軒將凌墨攬入懷中,也化解了他身上幾乎令他窒息的壓力。
白衣男子晶亮的雙眸印入雲軒的眼眸。
好一個俊逸的男子。尤其是他雙眉之間,竟然鑲嵌了一枚晶亮的寶珠,散發出一種別樣的魅惑。
這男子不僅俊逸,還有一種特別的妖豔,甚至會讓你忽略了他的年紀。
太賢妃董林,是先皇惟一納娶的賢妃,也是先皇一生的摯愛和一生的痛。
“墨兒不懂事,可是惹了太妃不快?”雲軒的手擰上凌墨的臉,倒是不輕,將凌墨蒼白的面頰上,擰出一抹紅暈。
“怎會。”董林倏然而退,笑嘻嘻地看著雲軒:“我不過是逗他玩玩而已。軒兒倒是疼他疼得緊。”
雲軒鬆開凌墨:“去侍奉皇上更衣。”
凌墨的氣息終於恢復,他強忍下心中驚駭,欠身領命,進屋內去,輕合上了房門。
若非雲軒來得及時,凌墨即便不會喪命在董林手上,也會重傷。
凌墨暗悔自己大意。這次帶著寶兒和霜兒出門前,雲軒特別叮囑過,如果遇到一個眉間鑲了寶珠的男子,他就只能做一件事——將功力提升到極致,然後施展輕功只管逃命而去,就是寶兒和霜兒都不用管。
“那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