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墨給雲軒奉茶,便要退出去。雲軒抬頭看了他一眼,凌墨只好停下腳步:“丞相還有吩咐?”
雲軒喝了口茶:“你什麼時候出發?”
“如果丞相沒有其他差遣,墨兒準備午時出發。”
“不吃飯了?”
“不餓。”
雲軒微微一笑:“你會不會忘了什麼事情?”
凌墨咬了咬唇。
昨夜凌墨在府中值夜,不曾照雲軒的面。今日又在軍中執勤,故此早到。直到雲軒退朝,到丞相府暫歇,凌墨才不得不來問安。
凌墨躲著不見雲軒,當然是因為他還有錯處在雲軒手中。
凌墨臉色紅了又白,微欠身道:“墨兒不敢忘。出發之前,墨兒會去佩飾。”
雲軒當日曾言說,讓凌墨以家法代罰軍法,去天山看望父親時,要在體內入飾。
雲軒點點頭:“果真是乖。不過本相體恤你,這次的責罰就免了。”
凌墨有些意外,抬頭去看雲軒。雲軒放了茶,走到凌墨身前,湊近他道:“只你心裡記著,你是誰的人就是了。”
凌墨被雲軒的動作弄得很有些不知所措,忙著退後一步,應道:“是,墨兒不敢忘。”便是臉和脖子也都紅了。
雲軒覺得凌墨的樣子很好笑,不由笑出了聲,抬手擰上凌墨的臉頰,拇指輕輕滑著凌墨嫩比女子的肌膚,舉止很是輕/薄。
凌墨不敢怒,也不敢言,更不敢躲,只好小聲道:“丞相,請注意體統。”
雲軒更覺得有趣,抬手一帶,將敞開的廳堂門合上了,凌墨大驚,知道雲軒想做什麼,身形一閃,便退到窗前:“丞相……”
凌墨的話已是被雲軒的唇堵在了口中。雲軒俯身壓過來,將凌墨壓在了窗欞上。明瓦微透,凌墨隱約可辨不遠處的操場上,尚有兵丁列隊練習。
“丞相請三思。”凌墨想要推開雲軒,雲軒微“嗯”了一聲,凌墨不得不放棄了抵抗,由著雲軒拽開了束帶……
陽光透過明瓦,映照在凌墨俊逸的臉龐上,紅暈未褪。他有些氣惱,幫雲軒整理衣裳的手很有些不耐煩。
雲軒由著他揪扯著自己的束帶,提醒道:“你若是給我扯斷了,我便束你的那一條。”
這個提醒很有用。凌墨這才放鬆了手裡的力道,將雲軒的束帶順平整了,扣好,站起身來,整理自己的衣裳。
雲軒喝茶,瞧著凌墨。
凌墨的臉更紅了:“丞相如無別的吩咐,墨兒就告退了。”
雲軒點點頭:“吩咐風前進來吧……你收拾妥了就出發,多帶幾個侍衛去,不許惹是生非。”
“是。”凌墨再欠身一禮,行雲流水般行了出去,心中還有些納悶,丞相倒是越來越囉嗦了呢。
風前進來給雲軒請安,稟告道:“凌將軍已經告假簽押,往天山去了。”
雲軒嗯了一聲,淡淡一笑道:“倒是巧得很,聽說肅王爺近日也要去天山圍獵……”
風前沒有做聲。他雖不過十六七歲的年齡,卻是自幼跟在雲軒身邊侍奉的,對雲軒的這種神情最是熟悉不過。
果真,雲軒接著道:“就讓這次圍獵成為他最後一次圍獵吧。”
“是。”風前恭聲應道。
“捐贈俸祿的事情應該已傳到斐王爺府上,”雲軒都能想像得出來斐王爺跳腳的樣子。
“斐紹也應該快到你家二爺軍中應卯,他人一來,就立刻命兵部傳令剿匪。”
“是。”風前再次恭應一聲,才告退出去。
雲昭躺在床上補覺。昨天沒睡好,重睡。古人似乎沒有“休婚嫁”這一說,昨兒剛行過禮,今兒小孟就得照常入朝上班。
昭兒之所以能在家中補覺,則是因為軍中長官正是他親二哥,他二哥不查他的卯,誰還會來多事。
雲昭躺了一會兒,睡不著。昨天就那麼過去了,今天晚上要怎麼辦呢?
子若沐浴更衣後,也在房裡躺著。他是一動也不想動。丫鬟菱悅燃了薰香,煮了茶送進來,小聲對子若道:“府裡的小夫人熬了參湯,請殿下過去喝呢。”
子若蹙眉道:“杜王爺也在嗎?”
菱悅搖了搖頭道:“聽說只請了殿下和四少爺過去。婢子去回了嗎?”
子若猶豫了一下,道:“更衣吧。吩咐小柱子揀兩樣合用的禮物帶著。”
子若帶著丫鬟、僕從進了後院,雲昭也剛走過來。雲昭對子若欠身道:“子若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