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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常憶吾年十四,侍太宗。太宗肉具中常,吾年幼小,尚覺痛楚不能堪,侍寢半年,尚不知滋味。二十六七時,侍高宗。高宗肉具壯大,但興發興盡但由他,吾不得恣意為樂。幸彼晏駕,得懷義和尚,其肉具初不如高宗,入爐之後,漸大漸長,極堅而熱,通夜不休。沈懷謬亦壯大,捨命陪吾,連洩不已,以至得病。今昌宗、易之兄弟,兩美麗少年。易之肉具頗大,昌宗長至六七寸,亦足供吾快樂,而一洩後,再不肯舉,甚至中痿,吾甚恨之。此數人肉具皆及人間之選,然不如吾如意君遠矣。自今以後,不必盡根沒腦,但入其半亦足矣。”

飛機在跑道上驟停,他被撞在前面座背上醒了過來,原來他是在做夢。他收回身子,感覺腿根處一團冰涼。他難為情看了四周,見人們並沒有注意他,思緒又回想剛才的這個夢上面。這個夢做了好多年了,那是九十年代初的一個春天,一夜之間就能令人做富翁的年代,人民幣發瘋了的長,陳怯胡天亂地賺錢,他的業餘生活,迷上了一本《如意君傳》,那是臺灣人林阿巖偷著送給他的,還說是大陸違禁的書籍。他從來只愛賺錢,說,我不讀書不看報,對政治更不感冒。阿巖人說,那書不是政治,是帶色彩的。他接下了,看得胡天亂地的。也就是這夥兒起,也不知是讀書多了還是怎麼的,他一打頓就特愛睏,想落枕睡覺,一挨枕頭就做與武則天在一起的夢。第一次和第二次相隔僅差三天,再就是第三次,第四次,一模一樣的夢境,在夢境中,他的遭遇一次又一次的重複著。他心有餘悸了,馬虎不得。實在是百思不得其解,他就旁敲側擊問在他店裡打工的東方露絲,懷義和尚是哪個年代的和尚。那時露絲還不是他的人,在他西安絲綢之路古董店打工。她稍一思忖,紅了臉說,是唐朝的人,武則天的面首。他說,面首?用麵粉做成豬腳,再泡沫羊肉?她把頭扭向一旁,說,不是那玩藝,就是……現代的男妓,也叫鴨兒。他才懂了,聽那個皇后就是武則天,心裡吃了蒼蠅的,訕訕問:啊,是那掛斗粟而不垂的驢種!喂,聽說,那淫婆到了七、八十歲,還養了一個……驢種的?她車轉身,直打量他,說:是有一人,據《如意君傳》說,武則天的晚年,是有一個面首,姓薛,名敖曹,年近三十,才貌兼全,洛陽城中有一美少年,稱得上……驢種。只是,你今兒個怎麼啦,古董店的老闆真攤上古董了?他沒有回答她,拉起她的雙手,說,你見過真有《如意君傳》這本書嗎?她又紅了臉,甩開他的手,啐道:幹什麼你?!這本書的確有,是閒娛情傳,有的說是明代徐昌齡著,有的說是民國植字著,書名不一樣,名《黑白郎君》。究竟是什麼,我也沒有見著,說不上,我知道的這一些,是我偷偷聽我爺爺給人說故事才知道的。他拉長腔“啊”了一聲,再也沒有說什麼,可他心裡一直擱著的。到後來露絲做了他的二奶,當看到王軍霞得了奧運會金牌,舉著五星紅旗繞場一週,他說,老馬真行,推出了一名真正的世界長跑女皇!只是她卻生得很瘦小,甚至很不起眼。露絲說,你看不起是不是?人家吃補藥,還有精神世界。他錯愕:是嗎?她說,我聽人說的,老馬既不懂美國的生物力學工程,也不會用電腦選擇最佳訓練模式,他靠著中國特色的土法上馬,才供製造了士得掉渣兒的精神食糧。他懵懵懂說,精神糧食,毛澤東思想?她說,不,是封建迷信。他說,怎麼會呢?她就給他說了一個老馬的夢,說得他從此對夢不可低估,以至後來聽說要開發“高武合墓”,他第一個做了贊助人,而且是唯一的。為這件事,他妻子趙珍珠罵他拿彎扁擔吹火筒,一竅(翹)二(而)不通,神經病!並逼他說出為什麼要贊助的原因。要知道原因,他說得出口?為了一個夢花錢投資,叫人笑話。他只好曖昧說,玩古董的人,不應該為中國的尊寶做些善事?妻嘴巴翹得老高:屁,你有那德行?他沒有抨擊她,心裡說,人家能成為民族英雄,也是從夢做起的,而且有書為證:

那是年輕的馬俊仁在遼寧軍區獨立二師當公安兵的時候,深夜,窗外的天宇像是被蒙上了一塊灰黑色的布,捂得人透不過氣來。馬俊仁猛然從夢中驚醒,他一頭一臉冷汗淋漓,瞪大了雙眼,思緒瀰漫紛亂。怎麼會做這樣的夢呢?一隻漂亮的梅花鹿在前面飛快地奔跑,馬俊仁在後面拼命追,想抓住它,可中間總有那麼一段距離。鹿越跑越遠,馬俊仁窮追不捨,最後被逼到了懸崖上,馬俊仁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他想用手攔住它,可它一縱身,墜下去!——看看錶,時間有整有零,1966年4月29日凌晨l點22分——萬萬沒想到,次日一早,老馬在軍營便接到了“家有急事盼速歸”的電報。老馬請了假急赴鞍山返家。到了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