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的這番話,都停了下來,看樣子陳靜倪也快不行了。馬大哈自從失了狼狗,整個人就像是掉了魂似的,一直不說一句話。
我走過去拍拍大金牙的肩膀說:”金爺,你可別這麼悲觀,我們可都指望著你帶領著大家走出去呢,你可是咱們的精神支柱!你要是倒下了,怎麼這幾個人還有活路嗎?”
大金牙看看我,哼笑一聲說:”老張,你可真會捭,我大金牙算是服了你了!好叻,扶我一把,咱們繼續走!”
我拉著大金牙站了起來。他拍拍身上的雪,一步接著一步地跟著大家繼續走了。
我走在最後,馬大哈帶路。
要找個躲避風雪的地方,也不是不可能,那就要看老天爺長不長,讓不讓咱幾個找到。
我們在那些樹林裡走了許久之後,終於發現了一個山洞。進去一看,還真夠大,足以讓我們四個人在那裡躺下。
現在藏身的地方找著了,就算再颳大風暴也不容怕。命算是暫時保住了,大家高興了一陣。可是沒多過久,這問題就變成如何抵抗寒冷了。
我是最受不了凍的,打從到東北來,我的鼻子從來都沒好過。陳靜倪是個女兒家,體質不如大老爺們,如何受得了零下十幾二十度的低溫?
再看看大金牙,牙齒似乎都在哆嗦了。馬大哈開始還能撐得住。可是時間一久,他竟然站起來,想又跺腳。我們這時才發現他的腳可能凍傷了。
“這鬼天氣咋這麼冷呢!?”馬大哈邊跺著腳,邊抱怨。這是他從那片樹林子裡走出來之後,說的第一句哈。
連馬大哈都受不了了。我們沒帶火柴什麼的,雖然到處有可以揀到幹樹枝,但畢竟是眾人難點無火之柴。
無奈之下,我叫大家抱在一起取暖。陳靜倪是個女的,當然由我抱著,大金牙和馬大哈擠在一起,我們再背靠背。'奇‘書‘網‘整。理提。供'這下感覺暖和了一點。
外面果然又颳起了大風雪,不少雪片吹進了洞裡來,堆在了洞口。
陳靜倪又往我身上擠了擠,我看看她,問她是不是感到冷。她把衣服領子拉得更高,眼睛看著我點了點頭。
這時,大金牙也動了起來。他的動作太大,把我們幾個都往一邊擠去了。我頭也沒回地對他說:”金爺,你這是在幹啥呢,凍著了是不,這麼大動靜?”
那馬大哈還有心情開玩笑,他聲音洪亮地說:”他是在找蚤子呢!”
“棗子,什麼棗子,能吃嗎?”
“什麼棗子栗子的,我這是在掏東西。”陳靜倪在我懷裡笑了笑,大金牙忽然又說說到:”呃!找著了,找著了……馬上就出來了!”
我不知道他找到了什麼,和他們分開,轉過去看他到底找到了什麼。、
原來是幾根火柴。
大家拿著那幾根火柴,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似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上都露出了喜悅的表情。
“我說金爺,你還真是咱的精神支柱,要沒有你這幾根火柴,我都快放棄求生的願望了!”我對大金牙真是感激不盡。可是問題又來了,光有火柴,沒有那擦火柴的盒子,高興也只是白高興一場。
“不用那玩意,在衣服上也能擦著!”大金牙不愧是大金牙,連這也知道。
可是誰來擦呢?
既然火柴是大金牙找到的,那就讓他來吧。我們三個看著大金牙拿了一根火柴,小心地在衣服上先來回試了試,然後一下子擦了下去。
大家把眼睛瞪著那根火柴頭,上面的磷粉已經掉了,可木頭卻沒有點著。
“沒事,金爺,還有呢,再來!”我看著大金牙十分抱歉的樣子,安慰他說。
他又拿了一根來擦,結果還是沒點著。一連擦了四五根,都沒擦燃。
這下大金牙開始灰心喪氣了,看著大家,嘴裡想說什麼,可最終也沒說出來。
“這,讓我來!”馬大哈伸出他那粗大的手掌,向大金牙要火柴。
大金牙拿著手裡的火柴看了看,想給他,可是送了送又收了回去。
“這樣吧,只有三根火柴了,一人一根,誰擦著了算大家該他的,等出去之後,我大金牙一定對他是當爺當娘地看待!”
“金牙你言重了,大家待在這同一個地方,那都是兄弟姐妹一般親近,咱們要是出去了,那以後都是親人!”
“對,都是親人!”馬大哈附和著我的話。
陳靜倪也說:”對啊,金爺,咱們這可是共患難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