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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部分

絢麗的夜幕之下,是三名同樣身著白衣地男子,猶如一幅唯美的夜中黑白水墨畫卷。

軒轅掣的白,帶著華貴,白色的衣衫上繡有淡淡的金紋。

白歐倫地白,帶著落魄滄桑,泛著舊黃的白用一根藏青的絲絛隨意繫著,衣領鬆散,衣襬還被塞入腰間。遠看如同披麻戴孝。

君臨鶴的白。一如平日的出塵,潔白的袍衫上是同樣白色的暗紋。那是布料自帶的花紋,在月光下,會泛出朦朧的,月牙色地暗光。

沉浸在琴聲中地軒轅掣,雙眸緊閉,眉心微皺,似是看到了戰士的拼殺,飛濺地血液,瀰漫的硝煙下,是一具具亡魂。這個世界,這個王朝,到底,有多少,多少人在為維護和平,而犧牲?

彷彿前塵往事,都盡數浮現在他的眼前,他的父親,他的家族,他的部下,他們,都成了陰謀的陪葬品,政權,王權,最後不過是痛苦和鮮血的煉獄。

軒轅掣啊軒轅掣,一切都已經過去,你又在為誰悲哀和心痛?

“拼!”劍與劍的碰撞,在夜幕下擊出了絢爛的火花。

白歐倫唇角依然帶笑,君臨鶴仍舊面無表情。

名和利,什麼東西!

白歐倫那抹嘲笑,是自嘲?還是嘲笑世人?

為了名,為了利,而沉重生活,我們身上的包袱,是自願背上,豈能怨天?到最後,我們所有人,都是在自虐。

白歐倫嘲地好,笑地好!

“岑!”軒轅掣雙手忽的按住琴絃,琴聲在一聲嘯鳴中,戛然而止,劍影劃破夜空,白歐倫和君臨鶴身形停落。

時間被定格,只有三人的青絲和白色的衣衫在夜風中,輕輕飄揚。

餘音圍繞在上空久久不去。軒轅掣緩緩鬆開琴絃,睜開了眼睛,清明的黑眸中,一分複雜的痛正在慢慢消散,從容淡定的笑容再次浮現在他的唇角,他長長地撥出一口氣,那口如同嘆息的呼吸,飄入空氣,溶入那片淡然的月色中。

君臨鶴清劍入鞘,轉身,遙望遠方,一旁的白歐倫將劍隨意地插入甲板,懶散地靠在了護欄上,仰望星辰。

“岑”淡淡的琴聲再次而起,此時卻已經是高山流水,一切,從剛才的動,轉為現在的靜。

三名男子,都靜了下來,他們靜靜地彈琴,靜靜地遙望,靜靜地,想著各自的心事。看著君臨鶴略顯輕薄的背影,我撇開臉,準備離去。

“王爺今天也很高興。”不知何時,淳于珊珊站在了我的身邊,他斜靠在一旁的護欄上,印象中的他,一直都是軟軟的,總喜歡靠著,或是挨著什麼。

“恩,聽琴聲就知道了。”蒙唏雨有些激動,“我也要加入。”說著,蒙唏雨走進一邊的艙室,出來之時,手中是一管洞簫。

後弦見了眨眨眼:“喂喂喂,蒙老大,你吹牛還行,吹簫就免了,別糟蹋遠塵的琴聲,虐待我們的耳朵了。”

蒙唏雨杏眼一瞪,兇相畢露,後弦一哆嗦,不再多嘴,惹來淳于珊珊的輕笑。

“不行,我手癢。”後弦搓著手,“我一定要跟君臨鶴分個高下。”說著,就衝了出去,淳于珊珊慢慢挽起了衣袖:“那就再加我一個。”

靜謐的畫卷忽然加入了兩抹豔麗的顏色,少了一分孤寂悲涼,多了分絢爛鮮活,宛如剛才的畫是寂靜水鄉水墨,青磚白牆,烏篷小舟輕搖。而此刻,已是紅牆綠瓦,殿臺樓閣之間,是絢爛的百花怒放。

“君臨鶴!”後弦手中匕首直指君臨鶴,君臨鶴聞聲轉身,微垂雙眸,看著比他矮了一頭的後弦,雙眸變得暗沉:“是你?”

“沒錯,早上我們還沒分出勝負,現在再來!”後弦說完就飛身上前,君臨鶴立刻提身飛起,單腳輕落在護攔之上,雙臂撐開,如同仙鶴降臨。好美。

下一刻,君臨鶴在護攔上一個漂亮的迴轉,長髮和衣袍隨之旋轉,劍影就將後弦隔開。後弦退至甲板中央,君臨鶴白色的身形便隨之而來。兩人在軒轅掣悠揚婉轉的琴聲中,翻飛跳躍。

君臨鶴與後弦的比鬥,竟與軒轅掣如水般婉轉的琴聲毫不衝突,相反,他們劍與匕首碰撞發出的“叮!叮!”聲,溶入了琴聲,如同溶洞中靜靜的暗河,然後鍾乳上的巖水,滴入河中,發出好聽的“叮,叮。”

再看淳于珊珊和白歐倫,他們二人正在一邊推手,這是一種技巧型的比試,太極也常如此。

蒙唏雨拿著簫在邊上乾著急,她無法插入軒轅掣的琴聲中,手中的簫很快就成了她的玩物,旋轉,拋扔,那副神情,宛如她也手癢,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