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禪的男人,那個喜歡彈琴靜坐的。男人……
一根帶著一點玉石的髮帶自額前綁起,穿過烏髮綁在腦後,垂落地劉海將髮帶隱隱遮起,只留額心那枚綠松石。長髮鬆鬆垮垮地綁在右耳側,垂落在胸前,一如當年的打扮,不像王爺,卻似個續發的尊者。
軒轅掣淡淡的目光掃過我們每一個人的臉,停落在後弦的身上:“少盟主,今日不是你大喜的日子?”依然溫和的聲音,除去了當年的無奈和苦悶,多了分清閒和調侃。
侍衛給我們紛紛上茶,後弦捧著茶碗就道:“我怎麼可能去嫁給寒思憶?”
“所以你就逃婚?”軒轅掣提袍落座,蔥白地手一如當年,在春光下帶著微微地透明。腦海裡浮現出另一雙在陽光下,也會泛出透明的手,那是楚翊地手。可惜,現在他的手,已經滿是滄桑,這一年,辛苦他了。
“差不多,我跟夫人私奔。”後弦說得如同玩鬧,“所以麻煩遠塵幫夫人,擒獲綁架夫人女兒的賊匪。”
“叫王爺!”淳于珊珊輕聲提醒,後弦頓了一會,才說:“呃……是請王爺幫著擒獲那幫賊匪。”
軒轅掣淡眉微蹙:“真是慚愧,本王近年一直遊歷四海,最近才得知此事,本王也想盡一份綿薄之力,只是,你們當真有追蹤到對方總部的方法?”
“當然,我們有大貓。”後弦指向我的身邊,加菲伏在地上,一時不容易被察覺。
軒轅掣順著後弦的手指而望,在看到加菲的瞬間,那份淡定被驚訝代替:“雪豹!”他的一聲驚語,反倒引來後弦的驚呼:“什麼!這是豹子?怎麼是這個顏色。”
“王爺遊歷四海,自然眼界開闊,不像某人,四年被關在山上做野人。”淳于珊珊已經站在軒轅掣的身邊,揶揄之音直擊後弦。
後弦的臉一黑,抬下巴,甩臉:“我那是勤於練武,想當年,某人就不是我的對手,現在,就更不是了,說不定連我一招都接不住。”
淳于珊珊挑眉,正欲反擊,門外進來一侍衛。
“啟稟王爺,對方啟航了。”
沒想到在淳于珊珊稟報後,軒轅掣連監視那船的人都已經有所安排,他當年那份縝密的心思,今日算是用在“正確”的地方。
軒轅掣收回在加菲身上的目光,執杯抬眸:“這位夫人可急?”
他問向了我,在眾人或是關懷,或是同情的目光中,我垂首擰眉。
怎能不急?小蕾在那船上,然而,若跟地緊,又易被對方發現。只有輕嘆一聲:“現在不急了。”
軒轅掣淡笑頷首。
“夫人,你怎麼不急?”後弦倒是替我急了,“我聽白大哥說,你女兒才四歲,這太危險了。”
“是啊,很危險。”不由得低吟:“若是跟地太緊,恐對方起疑,現在不知他們綁架孩子的目的,萬一打草驚蛇,怕會傷及孩子們的性命。”
“原來如此……”後弦輕喃。
“放心,現在我們有王爺相助。”君臨鶴輕聲安慰。我看了他一眼,再看向軒轅掣,他親和的笑容,讓我少許安心。
“喂,你怎麼在王爺面前還戴著帽子?”後弦又開始招惹君臨鶴,“該不是太醜不敢麵人吧。”
“哼。”白歐倫卻是發出一聲輕哼,執杯調笑,“只怕他拿下來你會後悔。”
後弦邪睨白歐倫:“白大哥你什麼意思?”
白歐倫不再看後弦,而是兀自喝茶,唇角掛著他嬉戲人間的嘲笑。
後弦挑起一邊的眉,鳳目看向君臨鶴,君臨鶴自不會理睬後弦,忽地,後弦離座飛身朝君臨鶴的帽子掀來,君臨鶴抽身離座,白衣飄然之間,清劍已經直指後弦:“不要得寸進尺!”
“岑!”寒光乍起,後弦手中不知幾時也出現了鋒利的匕首:“嘿!天機宮的人武藝個個高深莫測!”後弦的鳳目裡閃現出興奮的光芒,他老毛病又犯了,“正好小爺我四年沒打人了,就拿你練手!”說罷,他就躍向君臨鶴。
狹窄的艙室裡,刀光劍影,君臨鶴始終未出劍,身形飄逸,閃避後弦的攻擊。後弦面帶不滿,手下更是沒有留情。
淳于珊珊立即靠近軒轅掣的身側。白歐倫端茶搖頭。
一切的一切,彷彿又回到了那個春光明媚上午,竹林之間,後弦與淳于珊珊大打出手,只是今日,換成了後弦與君臨鶴。
軒轅掣又如當日的遠塵,只不過今天,他的神情比那日更為怡然,輕吹杯中茶葉,宛如面前沒有打鬥,而是雲淡風清。
“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