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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你必須免費陪我一個星期,要不要討價還價?”

魏柯心臟緊縮了一下,冷冷地回答:“成交。”

何賽馬利亞在魏柯剛開始做妓女的時候,的確幫她介紹了不少男人,都是些和他一樣的黑人,真正做了妓女,魏柯才知道和她一開始的想象不一樣,她想得太簡單了。那些男人要的不只是單純的做愛,他們把女人當成玩具,很多時候,折磨女人才是客人們真正的目的。窮男人為了省錢,常常是幾個人一起要一個妓女,魏柯受盡了各種她想也想不到的折磨,還不時會被喝醉的男人打得鼻青臉腫,被扯掉下身的陰毛。當然,最倒黴的就是被折磨了整整一夜後,客人不肯給錢,再把她身上的錢都搶光。

一開始,魏柯會拒絕一些樣子很噁心的男人,後來,魏柯明白到她自己只是一件商品,根本沒有去挑選男人的資格,男人們的慾望就是她維持生命的源泉。

即使魏柯不再選擇男人,她還是很難積下錢來,因為她的大部分錢都花在了買簽證上,她不肯讓自己成為其他亞洲來的妓女那樣的黑戶口,她不會一直留在這裡,她需要合法的身份可以到歐盟的任何地方,有艾芙琳的地方。還因為她有一條死也不肯改變的原則,會在談價錢時和客人說清楚,就是不能碰她的嘴。魏柯知道自己的身體已經很髒很髒了,她想她再見到艾芙琳的時候,唯一還乾淨的也只剩下她的嘴,她的吻了。

艾芙琳早已離開了巴賽羅那,多久了呢?可能是一個月,也可能是一年,時間在魏柯的感覺裡已經很模糊,她只知道週而復始的白天黑夜,和不同膚色不同面板的男人,有時她還會想到塔瑪菱,艾芙琳的母親。遇到那個強姦她的黑人,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呢?就像世界上的很多事情那樣,誰也說不清。

在巴賽羅那的那些充滿賭場和酒吧的小街道上,等著喝醉酒的各種面板的男人來挑選自己,和這裡成群的吉普賽女人搶生意,沒有生意沒有收入的雨天在酒吧後門的垃圾桶裡和野貓爭搶半個發餿的漢堡包。

只有在早上回到租住的小屋,看到放錢的盒子,魏柯才做回自己,她賣身吃垃圾只為了能籌到錢去找艾芙琳,魏柯經常在夢裡看到艾芙琳,美麗的艾芙琳,她是魏柯還活著唯一的理由。殘酷的現實卻把魏柯與艾芙琳之間的距離越拉越遠,魏柯的心情從失望差不多已經陷入絕望。

“難道我就要在巴塞羅那當一輩子的妓女了嗎?那座屬於艾芙琳和我的紅玫瑰花園是否還如曾經那樣美麗,還是早已枯萎殘敗?”

突然,魏柯迎來了自己在巴賽羅那的最後一個晚上,這是誰也無法料到的。

那天和往常一樣,和男人在酒店裡鬼混,只不過那個男人在做愛後,忽然死了,看男人手上亂七八糟的針眼,又記得男人好像說過他是以販毒為生的,魏柯估計他是海洛因過量死的。其實不管男人是怎麼死的,他就是死了,魏柯被嚇壞了,她想報警,可又怕警察會以為是他殺了人,她很亂,她想了很多,最後選擇了逃跑。逃跑前,魏柯看到男人脫在地上的褲子,她的腦子竟想到了埃兒,卻不是艾芙琳。魏柯渾身哆嗦著把裡面的東西都拿出來,有男人的皮夾,一個信封和幾個避孕套。皮夾裡沒多少錢,信封裡卻裝滿了錢和一小包白色粉末。魏柯拿走了所有的錢。

魏柯在當天晚上乘火車來到馬德里,買了第二天最早的機票去法蘭克福。

魏柯來到Joséphen的畫廊,遺憾的是畫廊已經變成了珠寶店。魏柯在法蘭克福住了一個晚上後,就去了匈牙利,她很怕艾芙琳他們移民去了別的國家。在巴賽羅那做了一年多的妓女,她的世界,身邊所有的一切每天都一樣,她也以為別人的生活和她一樣沒有改變的繼續著,直到來到法蘭克福,魏柯才慌了,她怕她再也找不到艾芙琳,她怕自己就這樣永遠失去了艾芙琳,那麼她所受的苦,她堅持活到今天還有什麼意義呢?

還好,魏柯在Joséphen的莊園裡找到了艾芙琳。確切地說,她並沒有看到艾芙琳,她見到了艾芙琳的母親。

在鎮上的時候,魏柯聽說Joséphen在法國有了新的女人,已經在那裡過了好幾個月,沒有回來過。來到莊園,見到塔瑪菱時,魏柯感到就像看到自己的一個親人,她真想衝上去緊緊擁抱一下,在魏柯心裡面,塔瑪菱也是自己的母親。所以,她情不自禁地說:“媽,我來了,來找艾芙琳。”

“你走吧,我女兒不想見到你。”

“什麼?Joséphen不是已經有別的女人了嗎?”

“這是我們家的私事,不用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