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擋住了。
“神出鬼沒顯得你很時尚?”她瞪著又一次突然冒出來的岑愷文,這傢伙今天穿了一件黑外套黑毛衣加黑牛仔褲,配上他的身形與臉孔,cool得像電影裡的死神,怪好看的。
“我入學手續還沒辦好,下週才能進校。”他無奈地聳聳肩,“我要去錫納亞療養站的卡亞賓館找人,正問路呢,就看到你了。”
“卡亞賓館?”百里未步一樂,“遇到我算你走運。我常去打工的那家餐廳,離卡亞賓館就五分鐘的路。”
“你打工的餐廳在哪裡?”岑愷文為難了,“我初來乍到……”
“走吧!”百里未步拍拍他的肩膀,“也只有我這麼好人品的人,才肯親自把你護送到目的地。”
他看著她頑皮誇張的神情,略是一怔,笑著搖搖頭。
天氣已經越發冷了,外頭的行人每個都裹起了厚厚的大衣,匆匆往家裡趕。
百里未步領著他,打算從碧落森林裡橫穿過去,這條路她走過無數次,是通往療養所最近的路。
兩個人的腳步,踩在林間小道的落葉與枯枝上,發出規律的嚓嚓聲,天邊的太陽已經沉下大半,空寂的森林裡,光影黯淡。
“你還沒答我,是你病了麼?”岑愷文邊走邊問。
百里未步搖頭:“這是給我弟弟拿的藥。十年前他生了一場重病,身體一直不好,常年都要服藥。”
“你弟弟多大了?”他問。
“小我四歲,十三歲。”
“真可憐啊。”他突然有點心不在焉。
“他是個可愛的藥罐子。”她笑笑,樂觀地仰起頭,“一定有辦法治好的。”
天際最後的微光穿過樹頂落在岑愷文的臉上,斑駁的陰影掩蓋了他的眼神。
4。
今天的感覺有些異樣。在那條走過無數次的捷徑上,百里未步迷路了。
她領著岑愷文,無數次回到同一個地方,不論朝哪個方向,總會回到那片被高高低低的雲杉樹圍繞,被一方溶洞跟一片小小湖泊夾住的不規則空地上。
百里未步清楚記得,每次走到這塊空地之後,只要再向東走上二十分鐘,就能看到達蒂餐廳的房頂了。
可今天,為什麼走來走去都在繞圈?而且,每走一段距離,林中的霧氣就越濃一些,起初還是紗一般薄薄的一層,後來便如同煙霧般濃重了。站在湖邊,他們頂多能看清周圍十米的範圍。
“我說……你是不是帶錯路了?”岑愷文停下腳步,尷尬地咳嗽兩聲。
百里未步皺眉,撓頭道:“不可能,這條路我走過無數次了。”她走前兩步,狐疑地說:“這個時間是不應該有這麼大霧的。這太奇怪了。”
“完蛋了。”岑愷文無奈地看看手錶,“都已經六點半了。”他抬頭環顧四周,面色一沉,忽然壓低聲音對百里未步道:“我聽人說,日落之後的森林裡,可能會有跟人作對的妖精或者怪物,它們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