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一頓,突然大聲又道:“我、我怎麼會這裡?”一面說著話,一面飛快地站了起來,看見眾人,不由得又是一怔:“韋堡主?蘇大公子?你們、你們怎麼會在這裡?馬……馬總鏢頭,這……這是什麼地方?”
馬有泰聽見他聲音,頓時臉色大變。但他畢竟已是老江湖了,只一頓,便若無其事地苦笑道:“王大先生,你怎麼也來了?我也是才清醒過來,結果一醒就發現自己睡在棺材堆裡——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王隨風愣了愣,轉頭求助地看向韋長歌。
韋長歌苦笑著指了指面前的棺木道:“我只知道,有輛馬車把這口棺材送到了這裡,我和蘇大公子開啟棺材,就看見三位中了迷藥,躺在裡面。”
王隨風惑道:“三位?還有誰?”
蘇妄言笑著招手道:“馬總鏢頭,王大先生,你們過來看看,可認得這人麼?”
馬王二人聞聲走至那人面前,只看了一眼,各自搖頭。
王隨風惑道:“這人是誰?”
蘇妄言一怔:“你們也不認識他?怪了,這人是和你們一起裝在棺材裡送來的……”
馬、王二人皆是一愣,又不約而同搖頭道:“不認識。”
兩人四周環視了一圈,仍是一臉茫然,目光又不約而同地著落在了滕六郎身上。
王隨風道:“韋堡主,這位是……”
滕六郎道:“鄙姓滕,行六,別人都叫我滕六郎,是這裡的老闆。”
馬有泰吃吃問道:“這裡……這裡是義莊?”
滕六郎正色道:“非也。我這裡,是一間客棧。”
馬有泰怔怔道:“客棧?客棧裡放著這麼多棺材做什麼?”
滕六郎冷笑道:“我這客棧既做死人買賣又做活人生意。死人不能睡床,活人卻可以睡棺材,棺材豈不是比床有用的多嗎?”
馬有泰張了張嘴,不知如何回答,半晌,伸手把臉上水抹去了。滕六郎慢步走到那口權充桌子的棺材前坐了下來,低頭咳了一聲:“大家都先過來坐下吧,有什麼事慢慢說。”
蘇妄言點點頭,大步走過去坐下了。
韋長歌微微一怔,笑了笑,也坐到韋長歌身邊。王隨風踟躇半天,才下定決心似的走了過去,馬有泰只怔怔站在原地發愣,半晌,又再急急問道:“韋堡主,蘇大公子,這裡是什麼地方?我為什麼會在這裡?你們又怎麼會在這裡?你們可知道,最近蘇家到處在找你們,也不知道原委,只說大公子鬧出了件什麼大事,和韋堡主一起失蹤了。偏天下堡又不聞不問,任蘇家鬧得整個江湖都快要翻起來了!你們怎麼還在這裡?”
韋長歌微笑道:“我和妄言就是要去解決這件事的。這裡是洛陽城外的一個小鎮,我和妄言偶然路過,在這客棧落腳,湊巧看見二位被人迷昏了裝在棺材裡,其餘的事,我們也不清楚。對了,馬總鏢頭、王大先生,你們都是老江湖了,怎麼會莫名其妙被人裝在了棺材裡送來?”
馬有泰、王隨風二人不由對視了一眼,卻立時又都不著痕跡地移開了視線。
第四章 夜店
韋長歌蘇妄言看在眼裡,也不言語,只當沒看見。
王隨風道:“慚愧,真是慚愧!我只知道自己睡下去的時候還在金陵的臥室裡,怎麼一覺醒來就到了這裡?真是莫名其妙……馬總鏢頭,你又是怎麼來的?可有什麼線索嗎?”
馬有泰愁眉苦臉,只道:“我跟王大先生你一樣,睡下去的時候還在自己床上,醒來就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一口大棺材裡了!呸,真他奶奶的晦氣!”
便聽滕六郎在一旁陰沉沉地道:“我倒覺得沒什麼好晦氣的——進了棺材,還能自己爬出來,這樣的經歷可不多,幾位下次再進了棺材,只怕就爬不出來了。”
座中幾人都不由變了臉色。
馬有泰壓抑著怒氣道:“滕老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不怕晦氣,馬某卻是怕的!”
滕六郎容色不變:“我自說我的話,幹馬總鏢頭什麼事?”
馬有泰冷笑道:“我看滕老闆不是不怕晦氣,是在尋晦氣!”
滕六郎依舊淡淡道:“我這人雖然總愛跟人尋晦氣,卻還沒被人裝進過棺材。要論晦氣,怎麼比得過馬總鏢頭?”
走鏢的人,真正是在刀口上過日子,因此最講究意頭好,馬有泰方才一睜眼,知道自己睡在棺材裡,心裡已經是大呼“倒黴”了,這時哪經得起滕六郎開口一個“棺材”,閉口一個“晦氣”,再三挑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