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君如玉頓了頓,笑道:“蘇大公子,只為這一件,君如玉就不得不佩服你。”
蘇妄言微微露出點笑意。
“也因為這樣,倉促之間,只好用些裝神弄鬼的手段,引蘇公子跟我去那草舍——”
蘇妄言順著他視線回頭,忘世姑娘坐在君如玉身旁,對他一笑。
“她是我的侍女,蘇公子那夜看到的石兄,則是我煙雨樓的侍衛,自幼習縮骨之功,是故身材矮小。他們兩人都是輕功好手,因此行動之間十分迅捷。這卻是一步險棋,錯漏甚多,更何況,洛陽蘇大公子是何等人物?我怕瞞不過,便順手借了朱三孃的名字來一用。這朱三孃的事情,倒是真的,只不過,我卻是先前已在梅園雅集上聽那位老先生說過一遍了——只求真真假假,虛虛實實,能騙過蘇大公子。
“我既已經裝了神弄了鬼,索性做戲做全套,因此大公子你一離開,我立時就叫人拆了那草舍。如此一來,你若是起了疑,回頭檢視,一來找不到線索,二來也可以更加深你心頭疑惑。我砍去閻王坡那三株柳樹,也是這原因。”
蘇妄言神情懊喪,嘆道:“你知道我好管閒事,若是發現草舍不見了,又找不到任何線索,更會迫不及待去找三叔為我解開心頭疑惑……”
君如玉笑了笑,道:“大公子高義,天下人都是知道的。”
蘇妄言苦笑道:“那間草舍究竟是怎麼回事?怎麼會突然出現,又突然不見了的?”
君如玉聞言笑了笑,道:“不知蘇公子和韋堡主有沒有留意,那塊草坡的地勢,是兩頭凸出,中間凹下?”
韋長歌和蘇妄言二人同時點了點頭。
“其實說來再簡單不過,每隔三丈打下尖頭木樁,高度與草坡最高處平齊,然後用船板平鋪在木樁上,覆上土層,草舍便建在這些木板上。昏暗中,看起來不容易發現有異。人走上去,落腳處的聲音縱然會有些空洞,但蘇大公子見故人,心情動盪之下,想來是不會留意到這些的。等蘇大公子走後,我立刻叫人拆了草舍和那些木樁。二位一個月後再到那地方的時候,打過木樁的地方早被亂草遮住了,而草叢縱然當時曾有些許壓折,也早已經看不出來了。”
韋、蘇二人對視一眼,不由得都笑起來。
蘇妄言笑道:“原來如此,倒叫我苦想了多少個晚上!”
君如玉輕笑道:“後來大公子果然起疑,雖然沒有轉回那草舍,卻回了錦城。朱三娘之事千真萬確,我本來也不怕你去查。不料,剛好你又遇上那名士,撞上了正主兒,可省了我不少功夫!
“事情到這裡,出乎意料地順利。我知道月相思對蘇三公子有情,蘇三公子又對你這個侄兒愛逾性命,以大公子的表現看來,只要蘇三公子還在世,你一定會出面請他幫助凌霄。按照我原本的計劃,最好是你能請出蘇三公子,若是如此,我就會安排凌霄在中途迎上你們,直接去一幻境。可就從這裡開始,事情有了變化——大公子一到洛陽,我安排的眼梢就盯上了你。他們雖然進不去蘇家,卻日夜守在蘇家附近,密切注意蘇家的變化。”
蘇妄言臉色不悅,輕哼了一聲。
君如玉也不放在心上,接著說了下去:“大公子回了蘇家沒幾天,突然有一天晚上,蘇家警鐘大作,跟著就大開中門,幾乎是傾巢出動,四處追拿大公子。我派去的人發現騷動開始的地方,是蘇家劍閣的方向。我曾聽說過一些傳聞,說蘇家的子弟死後佩劍都會收入劍閣。我前後一聯絡,就猜想,蘇三公子多半已死,就算還活著,也沒有能力出來幫助凌大小姐了。而蘇家子弟把佩劍看得重若性命,見劍如見人,所以你才闖上劍閣,想找蘇三公子的佩劍來作信物。”
蘇妄言雖然對他有些不滿,但聽他所料與事實不差,卻也不得不暗自佩服。
“事情到這裡,不但有了變化,也驚動了蘇家。跟著,連天下堡的韋大堡主都捲了進來。我這時候,就有了另一個想法。
“以月相思和蘇三公子的關係,大公子你要是有事,月相思絕不會不管。”君如玉略略一頓,笑道:“好在,一開始,我便讓凌霄刻意在大公子面前提到長樂鎮這個地方。那時候,我也只是以防萬一罷了。後來大公子這邊出了事,和韋堡主一起到了錦城,我這步本來無用的暗棋,正好就派上了用場。
“明人不說暗話。蘇大公子,韋堡主,二位不要見怪——說實話,蘇大公子犯了家規被蘇家抓捕的事,在江湖上鬧得沸沸揚揚,其實便是我派人散播出去,把事情鬧大的。”
韋、蘇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