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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部分

孩子無人照料,又是老大姐,前去把孩子接到自己家裡。

孩子得了胃病,就專門給他訂了一份牛奶。

“二十多個烈士子女匯聚在老大姐的家裡,那叫一個熱鬧。你們能想象得到嗎?做飯是一件多麼費勁的事情,那麼多孩子,每次吃飯都要擺上三桌。”

王亮仍舊記得,自己去探望老大姐的時候,她陪伴著那些孩子們,爬山、逛遊樂園、盪舟。

有人會說,開國少將,待遇肯定不錯啊。

一定配備了司機、警衛、廚師等服務人員,老大姐只管享受就行了。

王亮不想去反駁,也無力去反駁。

從二十年代一路風風雨雨走過來的老革命家,是有著錚錚鐵骨的,總說享受著這個享受著那個,你們親眼見過嗎?

道聽途說?

王亮想說說自己親眼見到的,他大可沒有必要去扯謊,老大姐都已經去世近三十年了,名字都鮮為人知。

走在大街上,問問路人:“你聽說過李貞嗎?”

路人:“你說的是韓國影、視、歌三棲女明星李貞賢吧?當然知道,我是她的粉絲。”

“老大姐穿的襯衣、外套,蓋的被子,都是補了又補,縫了又縫。你們無法想象,也根本不會相信,一雙棉鞋她穿了十幾年。衣服,都是五六十年代留下來的那些青布衣服,領子和袖子都是補丁疊補丁。到了冬天的時候,就在外面套上一件褪了色的棉布軍大衣。”王亮道。

二十多個孩子,處處需要用錢。

老同志老戰友來京城都是住在她的家裡,返程的時候,都是老大姐給他們買車票。

甘將軍在1964年去世後,那個家,都是老大姐一個人在撐著。

1975年,孩子們都已經長大了,當兵的當兵,工作的工作。

老大姐一個人搬到了香山腳下破舊的四合院裡。

房子因為年久失修,下大雨的時候甚至還會漏水,幾戶人家合用一個鍋爐燒水取暖。

很多時候,王亮感覺到的是無奈。

但凡是從那個年代走過來的老兵,什麼樣的苦沒有吃過,什麼樣的罪沒有受過,負過傷、流過血,他們不會去要求什麼。

那個時候,講求的是奉獻,而不是索取。

部隊多次勸老大姐搬到城裡去住,但她總是拒絕。

冬天冷啊,天寒地凍,西北風呼呼地刮。

夜裡,老大姐把被子裹在腿上,然後披上件厚厚的軍大衣,肚子上放著暖水袋,就是這樣,看書、批閱檔案、處理群眾們的來信。

“八十年代,老大姐定為大軍區副職,但她仍舊堅持住在原來的房子裡,不願搬到組織為她安排的新房子。”

老大姐說:“和過去比,這已經相當不錯了,我覺得在這裡住得很好。”

王亮清楚,老大姐是想起了年幼的她在那戶人家做童養媳的日子,想起了和自己並肩戰鬥卻犧牲了的戰友。

“1984年,時年七十六歲的老大姐的身體條件已經很差了,那都是戰爭年代留下的病根。”

無法想象,長征路途中生下孩子,仍舊要星夜兼程地幹路,莫說是坐月子了,連吃飽都是個問題。

老病根,是要糾纏一生的。

部隊上多次派人來做工作,她的孩子們也是一直在勸自己的媽媽,老大姐這才答應搬家。

1985年,老大姐給軍委寫報告:“我今年已經七十八歲了,我早就有一個心願:請求辭去中顧委委員和總政治部組織部顧問的職務,讓位於年富力強,更能勝任的同志。這是我發自內心的感情。作為黨的一名老戰士,應該以實際行動為後人做出好樣子,為我們黨和軍隊的幹部制度改革帶一個好頭……”

0268 將軍,我不夠格

0268 將軍,我不夠格

擦拭著淚水,王亮該把這個故事結束了,“1990年3月11日,老大姐走完了她的一生。當我們含著淚去為她整理遺物的時候發現,這位參加革命整整六十四年的女將軍,除了記錄她赫赫戰功的四枚勳章之外,只有一臺用了十四年的“雪花”牌單門電冰箱,一萬一千元人民幣,兩千五百元國庫券以及戰爭年代留下的兩根小金條。”

1927年參加工作,開國少將。

從五十年代,每個月的工資就是三百一十元人民幣了。

到**十年代,作為離休幹部,每個月的離休金已然接近千元。

無兒無女的老大姐的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