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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冷汗不停地流下來,他重新看了一眼小鬍子,微微抬起右手又掉下去,好像還沒有完全斷氣,斜視眼跪下來拉起小鬍子。�“大哥!大哥!你醒醒!是誰幹的?”�

小鬍子微微動了動沾滿鮮血的嘴,往外翻的眼睛茫然地看著空中,斜視眼把耳朵湊到他嘴上,過了一會兒,傳來時斷時續的聲音。

“……玫瑰……玫瑰的……”�

除此之外,再也聽不到什麼,嘴巴歪在一邊,斷了氣。

斜視眼站起來,接著像離弦的箭一樣衝向公寓。��

崔九在妻子畫像前擺了第二朵玫瑰,一邊把鮮豔得像要燃燒起來的玫瑰花插進白色花瓶,一邊流淚。

“親愛的妻子,現在第二朵玫瑰盛開了。沒有了你,我能做的只有不斷讓玫瑰盛開,這已經成了我的生存目的,除了這個,我還能給你什麼呢?這是我的心血,請收下!”他站起來,把掛在牆上的殺人二號的畫像用紅筆重重劃掉,第二次追蹤結束了。

他抽著煙在房間裡走來走去,不知為什麼突然覺得焦躁不安。無意間看到掛在牆上的鏡子,嚇了一大跳。鏡子裡的人完全是另外一個人,和自己記憶中的樣子一點也不一致。他無法想象人的樣子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發生變化。臉比以前更瘦了,原本溫順的眼睛露出兇光。由於緊張,身子蜷縮著,再也不復原來溫柔閒適的樣子了,鏡子裡看到的是一個僅僅依靠憎惡和報仇而活著的人,他被自己嚇壞了。

他跌坐在角落裡,把頭深深埋進膝蓋,心裡第一次產生了疑問:是不是要繼續殺下去?把他們全部殺了又能留下什麼呢?留下的只有報仇的虛無感。他搖搖頭,不,應該殺死他們,剩下的五個人也該死。不能半途而廢,懷孕三個月的妻子被他們lj後,成了啞巴,後來又自殺了。夢一樣甜蜜的五個月的新婚生活就像泡沫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妻子走了,剩下我一個人孤獨的活著,只有把他們都幹掉了才能開始我的新生活。他嘆了一口氣慢慢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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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H公寓區內發現了兩具屍體。�

這裡本來是H建設公司建造的公寓,因為地勢太低,夏天嚴重進水,很晚市當局才宣佈拆遷,H建設公司也倒閉了。現在只剩下一些實在無處可去的幾戶人家,其他都空著。�

五月十四日下午一點左右,以吳奉巖為首的一群殺人課刑警來到了現場。

報案的是市拆遷組,一個組員在工寓現場勘察時發現了兩具屍體,剛看到躺在工寓入口處的年輕女人的屍體時,又害羞又恐怖。死者確認無誤是尹美淑,脖子上有血痕,可能是用細繩勒出來的,鼻樑上的傷很可能是被香菸頭燙出來的。

吳刑警也馬上認出了木板房裡的屍體,雖然這張臉是第一次看到,卻一眼能看出正是尹美淑說的梁仁植介紹她認識的人。

看著兩個人的屍體,吳刑警的腦子裡一片混亂,不知該如何解釋這些現象。和屍體一起發現的普尼車,經查明是十天前失竊的車。

吳刑警手裡握著沾滿鮮血的折斷了的木棍,斷定這兩起兇殺都是發生在公寓區內。但是還不能確定是否同一個人所為。從尹美淑的裸體看來,她的衣服應該還在這公寓的某個地方,那個地方很可能就是出事場所。

他們馬上開始一家家地搜查公寓,一共是兩千家,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殺人課的十名刑警和增援的五十名巡警開始一起搜查起公寓來。

兩個小時後,在E洞五零九號發現了像是尹美淑的衣服,根據被帶到現場的經理的證言,確實是尹美淑的。

五零九號室內像修羅場一樣混亂,各種酒瓶和罐頭扔得滿地都是,菸灰缸裡菸蒂滿滿的。共有三個房間,大間裡胡亂堆著一床髒毯子,小房間裡有一張床,另外一間房裡也有一張,卻不是普通的床,而是婦產科病房裡用的分娩床,吳刑警不明白為什麼這種床會在這裡。

過了一會兒,他在床底下發現了一個木棍,長約三十厘米,很粗,根部做成男人性器具模樣,上面沾滿了鮮血,他憑著直覺想象那些場面,禁不住打了個冷戰。

因為面臨拆遷,公寓裡沒有管理人員,所以也無法知道住的是什麼人,似乎是擅自在空公寓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