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志全甦醒過來之後,就把事情來龍去脈解釋了個清清楚楚。
正如楚昊猜測的那般,他為了謀取個人私利,違規對李家族人開了綠燈。
百分之十的回報率,足足六萬多元,當然值得他為此而冒險。
如果不是王出納生病在家休息,他李志全也不會鬼迷心竅的做錯事兒。
總而言之一句話,還是村委會監管不力所致。
“唐村長,我對不起村黨委對我的信任。擔心事情敗露,我就把回扣款放回保險箱。不論你們如何處理我,我李志全都認。歷經剛才上吊自殺,我也想明白了。既然我做錯了事兒,那就要為此付出相應的代價。”
李志全神色凝重的望著唐盈盈,不僅認罪伏法,同時還表示了深深的歉意
“唉,李叔呀李叔,你家又不缺錢,為何要做出這樣的事情呢?”
許二雷搖頭嘆息不已,揪著頭髮,滿臉表情,非常痛苦。
說實話,他對李志全非常不感冒。但是他們畢竟是一個村的,並且還都是村幹部,李志全還是他長輩,他還能再說些什麼呢。
“二雷呀,李叔糊塗呀,糊塗呀!”
李志全仰天長嘆,苦笑不堪的搖了搖頭。
鬧事的村民得知李會計因此而上吊自殺,陸陸續續的回家,哪裡還敢再找事。
其中跑的最快的就是李大壯,回家之後,就匆匆離開了荒山村。
作為整個荒山村最懶最饞的大酒鬼,他家的山地被李志全弄了高價,他現在不跑呀更待何時。主要還是擔心被追回十年的土地承包款唄。
當天傍晚時分,李家族人陸陸續續的把額外得的補償款,送回了村支部。
歷經此事之後,李家人多年在村裡都抬不起頭來。
至於李志全呢,當然因此事而離職。同時呢還舉家搬遷,直至很多年後,這才葉老歸根的回到了荒山村。當他再次歸來,村子早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為了荒山村合作社的工作順利開展,鎮裡專門下派了一位財務經驗豐富的女會計,幫助荒山村度過了這次因土地流轉事件所引發的信任危機。
當年的十月二十三日,上午九點,農村合作社(荒山村試點)正式開張營業。
作為首任社長,楚昊發表了一篇慷慨激昂的講話,非常的振奮人心。
曾經他不過就是一個窮小子,剛到荒山村月餘就能成為百萬富翁。可想而知,村民對他當社長非常支援,誰都想發財致富唄。
其中最為高興的就是,合作社開張的第二天,村裡的大喇叭就開始連續廣播招工。
“荒山村的父老鄉親們,告訴大家一個好訊息,合作社開始招工啦。”
“凡是年齡在十八歲至五十之間的本村村民,無論男女,只要身體力行,都可報名參加。首批招工二十名,名額有限,速速來村委會報名。”
隨著村裡的大喇叭這麼一廣播,不到短短十分鐘,村民們蜂擁而至村支部大院。
望著人群中六七十歲的老頭老奶奶,十三四歲的孩子們,以及絕大部分的女人們,楚昊和唐盈盈等人搖頭苦笑不堪,心中那個鬱悶勁兒,簡直就別提啦。
直至當李大壯苟二娃李二柱等年輕後生,姍姍來遲,村幹部的臉上這才落出了稍微開心點的笑容。
隨著打工熱潮的興起,荒山村青壯年勞力,真的剩下了沒多少。
荒山村在冊人口有八百三十多名,可是現在呢,整個村子成年人不足二百。
即便算上上學的孩子,尚在襁褓中或吃奶的孩子,輟學在家的,滿打滿算三百多人。
“唐村長,楚村醫,不對,現在應該是楚社長啦。合作社招工的年齡,能不能放寬一些呀。在我們荒山村,老人七十多還能下地幹活呢。現在我們把地都交給了合作社,我們可是農民,沒了地,我們還能做什麼呢?”
“劉大爺,不是我李大壯說您,您今年六十有七,就別再跟我們青壯年掙活幹啦。自從咱村成立合作社,我李大壯決心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我第一個報名。”
“我苟二娃,第二個報名!”
“大壯,二娃子,你們兩個多年都沒下地啦,還會幹莊稼活麼?哈哈……”
“就是,大壯兄弟,我看你還沒我劉芸嫂子能下地幹活呢?對了,還有二娃子兄弟,你瘦的就跟麻桿似的,鋤頭都舉不起來了吧,哈哈……”
隨著李大壯和苟二娃後來居到的想率先報名,頓時遭到了眾人的嘲笑和數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