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莊墨韓的話,範閒擺了擺手,說道:“史書裡沒他,或者說,現在的史書裡沒他。這方世界的歷史有一段斷層,關於他的記載,早就消失在了歷史的煙塵裡了。
他所處的時代,乃是一個有著千載風流,文采耀目的時代。”
慶帝聞言,眼神瞬間變得銳利起來,關於此時,慶帝知道一些東西,但慶帝只是深深地看向範閒,並未說什麼。
莊墨韓有些不置一詞,問道:“難不成,他是傳說中的仙界不成?”
聽到這話,殿中之人都是笑出了聲,覺得範閒是在痴人說夢。
範閒看向大殿中的眾人,說道:“那是我夢裡留下的畫卷,是我殘留的記憶。”
郭攸之笑著問道:“範大人,你的意思是,你在夢中游歷仙界,還背了首詩回來?”
然後就見郭攸之走上前,向慶帝行禮,說範閒乃是狡辯,要治範閒的罪。
範閒轉過身來,問道:“莊先生,你老師作的詩多嗎?”
莊墨韓雖然沒明白範閒為何有此一問,但還是說道:“家師著詩良多。”
範閒再問:“那不為人知的也多嗎?”
莊墨韓答道:“史海鉤沉,少於人知的,僅是剛剛展示的那一首。”
範閒聞言笑了,拍了拍郭攸之的肩膀,說道:“誰說我在夢裡,只背了一首啊。”
說完,範閒向前走去,將手中的酒喝完,把杯子扔到地上。
伸手拿過一個正倒酒的太監手中的酒罈。
大聲說道:“紙來,墨來。”
聞言,慶帝一個眼神,候公公就明白過來,趕緊讓人準備筆墨紙硯,同時,候公公知道範閒的字跡,實在是不甚好看。
當即說道:“範公子,若是要作詩,老奴斗膽,願為伱抄錄。”
範閒聞言,笑著用手中的酒罈喝起了酒。
郭攸之見此,說道:“範大人是想臨時再做兩三首詩,證明都是從仙界裡看回來的?”
就見範閒走到郭攸之的位置前,說道:“你不知道,那段記憶,就彷彿刀刻斧鑿一般,歷歷在目,我在那段記憶裡看過的每一本書,讀過的每一個字,都記得絲毫不差。”
郭攸之只以為範閒是失心瘋了,笑道:“你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嗎?”
而郭寶坤也在後面幫腔道:“怕是已經氣急敗壞,已然開始胡言亂語了。”
就見範閒根本不理他們,直接仰起頭將這壇中的酒喝的見底了,一下將酒罈砸在郭攸之的座位旁,將酒罈砸的粉碎。
然後範閒踉踉蹌蹌的走上臺階,轉身面向眾人,開始背詩。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
“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
“醉裡挑燈看劍,夢迴吹角連營”
看著殿中的範閒,一時之間,所有人全部都呆住了。
這時,範閒走到雲之瀾面前,一把將劍拿過來,雲之瀾已經被範閒的文采驚到了,此時也是一時沒有察覺。竟然讓範閒將劍拿到了手裡。
範閒拿起雲之瀾的劍便舞了起來,侍衛想要上前,但慶帝攔住了侍衛,想要看看範閒要做什麼。
就見範閒一邊舞劍,一邊念著詩。
“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
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閒過信陵飲,脫劍膝前橫。
將炙啖朱亥,持觴勸侯嬴。
三杯吐然諾,五嶽倒為輕。
眼花耳熱後,意氣素霓生。
救趙揮金槌,邯鄲先震驚。
千秋二壯士,烜赫大梁城。
縱死俠骨香,不慚世上英。
誰能書閣下,白首太玄經。”
就在範閒將這首詩唸完的瞬間,劍舞也結束了,與此同時,範閒的身上瞬間湧現了一道浩大的氣息,在場之人,只有慶帝和雲之瀾察覺到了,範閒竟然在這殿中突破了。
沒錯,範閒因為這些詩句,開啟了心靈,竟是在這一瞬間,進入到了九品上。
此時殿外的洪四庠也是發現了範閒瞬間爆發的氣息,一躍,上到殿門前,慶帝看到洪四庠,揮了揮手。
洪四庠看了一眼殿內,沒有說什麼,行了一禮,又回到了殿外。
範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