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浩離開的時候,給了徐鳳年一個眼神,讓他自行體會。
徐鳳年明白了過來,張浩的意思是,就只能幫你到這了,後面的就看你自己了。
“姐是回來過年啊?”
徐鳳年笑容諂媚,一如徐驍見到自己時那般,討好的說道:“我在武當山上用山石給你刻了一副棋子,按照伱的十九道,三百六十一顆,你瞧瞧?”
說著將棋盒送到徐渭熊面前。
徐渭熊送走張浩後,坐了下來,對於徐鳳年的話,仿若未聞,拿起一本古籍看了起來,沒有作聲。
場面靜了很長時間,徐渭熊看向徐鳳年,臉上頓時又冷了起來,詰問道:“聽說,你學武了?”
徐鳳年臉上的笑容一僵,心知這個問題只要回答,就將迎來二姐疾風驟雨般的狂怒,喉結滾動,一時竟有些不敢搭話。
可自己習武之事徐驍這個叛徒早就洩密給了二姐,就算不答,她也不會放過自己。
突然,徐鳳年想到了張浩,隨即答道:“從今年初夏開始,我就開始練武了。”
徐渭熊聞言一愣,看向徐鳳年的目光變得有些驚訝。
說道:“今年初夏?那不是你剛從外面遊歷回來的時候嗎?”
她在上陰學宮修學,常年不在家,和徐鳳年更是已經多年不見。
平時只能透過書信往來了解徐鳳年近況,而從三年前徐鳳年遊歷開始,更是徹底斷了聯絡,如今得知徐鳳年習武的時間比她知道的還早,徐渭熊本該為此生氣,卻又感到一絲無法言喻的欣慰。
至於徐渭熊欣慰的是什麼,也許是徐鳳年自暴自棄這麼多年,終於有了自己的想法,也許是改變了自己的想法。
不管這個想法是什麼,總好過徐鳳年為了抵制徐驍而放棄接手北椋,寧願做個紈絝也要逃避自己應該承擔的責任。
徐鳳年也是發現徐渭熊並未生氣,連忙接著說道:“對,今年我遊歷歸來後,想著,不論是要接受北涼,還是要保護你們,我都必須要習武。所以便去找了老張,就是剛才出去的那個。他就傳了一套鍛鍊身體的功法給我。”
所謂死道友不死貧道,徐鳳年當即就把張浩給賣了。
聽到徐鳳年這話,徐渭熊有些詫異,他和張浩已經相識多年了,從張浩第一次來北涼王府抄書就認識了,卻沒想到,張浩竟然會武功。
當即問道:“你說張浩會武功?”
徐鳳年聽到徐渭熊竟然認識張浩也是有些詫異,但還是答道:“他可不只是會武功,據魏爺爺他們說,他還是陸地神仙呢。”
聽到這話,徐渭熊更詫異了,但也沒過多計較,而是為剛才徐鳳年所說的話感到欣慰。
就聽徐渭熊說道:“你能想到這些,我很欣慰,可是,還不夠,你還是沒能看清自己身上的責任。”
徐渭熊說罷起身朝門外走去。
徐鳳年見徐渭熊離開,連忙問道:“姐,你去哪兒?”
徐鳳年急忙抱起木匣追了出去:“這就回去?年都不過了嗎?”
徐渭熊看向擋在身前的徐鳳年,面色如常道:“去看軍營看望父親,總不能讓他一直在外面躲到過年吧?”
聽到這話,徐鳳年笑了,他知道,徐渭熊這一關算是過了。
徐鳳年突然看到徐渭熊再次止步,還以為她打算反悔,原本有些得意的心情,立馬有些收斂,弱聲弱氣的遲疑道:“姐?”
徐渭熊腳步一頓,只留一個背影朝向徐鳳年,語氣輕描淡寫的說道:“棋子記得送我院裡。”
“哎~!!”
徐鳳年聞言趕緊答應,隨後臉上露出了哈士奇一般的憨傻笑容。
張浩走出徐鳳年的房間後,便來到了聽潮亭看書。
過了一會,便看見徐鳳年推門走了進來。
就見徐鳳年上下打量著張浩,半天沒有說話。
張浩被他看的有些煩了,放下書本,說道:“有話說,有屁放!”
就見徐鳳年搬了把椅子,坐在張浩面前,問道:“說,你是怎麼跟我二姐認識的?”
張浩聞言,感覺有些好笑。
但還是說道:“我可不止和你二姐認識,我還認識你大姐呢。”
隨後,張浩便把事情說了一下,原來,在張浩十一二歲的時候,因為徐驍知道了張浩是那六百個隨他一起起兵的六百鐵甲之後,所以,對張浩也是各種照顧。
並讓張浩到府裡幫忙抄書,北涼王府給的比別人多,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