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上京城的城門後,王啟年說道:“大人,上京城到了。”
高達興奮地說道:“接回言冰雲,咱們就能回家了。”
滕梓荊確是想到了更多,就聽滕梓荊說道:“不會這麼簡單的,沈重應該不會這麼輕易交出言冰雲。”
範閒點了點頭,說道:“滕梓荊說的沒錯,此來上京城,事情才剛剛開始。”
就在一行人準備進城之時,就見上杉虎一人一馬的,出現在了城門口,像是在等著眾人的一般。
沈重上前說道:“大將軍是有何事?派人吩咐一聲也就是了,怎麼還親自跑一趟啊?”
上杉虎面無表情的說道:“我要見他。”
沈重聞言,一副疑惑地表情,問道:“大將軍要見哪個啊?”
“我義父。”
“大將軍義父又是哪位?”
聽到這裡,上杉虎就算再傻,也知道沈重在耍他了,怒聲說道:“肖恩!”
沈重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說道:“原來肖老前輩竟然是大將軍的義父,果然將門虎子啊。”
上杉虎可不管沈重的屁話,只問道:“人在哪?”
隨即,沈重便開啟囚車上蓋著的黑布,露出了裡面肖恩的身影。
上杉虎見到沈重竟然這樣對待肖恩,當即就準備上前,沈重手下的錦衣衛立馬上前,攔住了上杉虎。
範閒算是看出來了,從一開始,沈重就是要激怒上杉虎,逼他動手。
不禁說道:“這上杉虎不是北齊的大將軍嗎?手握重兵之人,沈重怎麼敢這麼對他?”
聽到範閒的問題,王啟年三人,都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再看另一邊,上杉虎最終還是忍了下來,如果在此處動手,和謀反無異了,這次本來就被迫交出了兵權,這次回京,只讓帶一百名親衛。
若是在此動手,沈重就是殺了上杉虎也說得過去。
上杉虎想的是,自己死倒是小,但如果自己死了,誰還能救肖恩啊?
最終,上杉虎只能憋著一肚子的火氣離去了。
範閒看著這一幕,覺得有趣極了,這北齊的朝堂之爭,讓他也是開了眼界了,不過這對範閒,對使團都是好事,如果北齊朝堂都是和氣一團,那哪還有範閒的機會呢。
隨即,範閒等人,便坐在馬車上,進了上京城。
使團一行,沿著中央大道,向著皇宮而去。
北齊的上京城,設計很獨特,自東西南北四座城門,都是直通皇城的。
而皇城,則是位於整個上京城的正中央。
這一路上,使團一行,自南門而入,將會橫穿主幹道,最終,自皇城的南門進入皇宮。
在路上,範閒也瞭解到,上杉虎受到猜疑,被迫交出了兵權,並只允許他帶一百親兵回京。
對此,範閒無話可說,這好像沒什麼問題啊。
隨著使團的進城,道路兩邊圍滿了城中的百姓,向著車隊扔著臭雞蛋,爛菜葉。
那道路兩邊的百姓還在喊著:“從北齊滾出去,不歡迎南慶使者,滾,滾啊你。”
範閒見此笑了,看向沈重,說道:“雖然我們也沒想要百姓夾道歡迎,可這也不能扔爛菜葉,臭雞蛋吧,要知道莊墨韓去我南慶之時,可是被夾道歡迎的,怎麼?看不起我南慶的詩神啊?
都說我南慶是南蠻,你北齊乃是禮儀之邦,這樣的情況,沈大人,不合適吧?”
沈重確是說道:“我朝百姓憂心國事,大戰不利,難免有些民怨。”
範閒聞言笑道:“不只是百姓吧?”
就聽沈重說道:“範大人當街殺過程巨樹,那是我齊國武者,軍中坊間有習武之人,想要向範大人討教一二。這些傢伙不識大體,刺殺暗算,可誰都說不準。要不,範大人要不回車裡躲一躲,忍一忍也就過去了。”
範閒瞬間明白了沈重的用心,笑道:“錦衣衛連自家王城都管不住?”
沈重答道:“實在是沈某能力有限,慚愧,慚愧!”
看沈重嘴中說著慚愧,卻無半點慚愧的樣子,範閒當然知道,這路上發生的事情,如果後面沒有錦衣衛的人推波助瀾,他可不信。
就見範閒說道:“一國正使,入宮途中,躲進馬車?我要是這麼幹了,那慶國的臉面不是讓我丟盡了嗎?”
沈重聞言笑了,說道:“不躲躲,爛菜破鞋扔到臉上,也不好看。”
範閒聞言一笑,隨即讓滕梓荊將車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