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傢伙都回來了。梁一嬉皮笑臉地對我說:“馬可,今天氣色不錯啊!”
“唉,別提了,累的腿杆子都快斷了!”我說。
“吃了葡萄還說酸,哥們,知足吧。”
“扯淡,我跟柳亞男什麼都沒有。”
“瞧瞧,我們還沒提人家,你就自己招認了。”
“那小妞挺不錯的,別虧待了人家。”梁一馬上又補了一槍。
“是啊,挺清純漂亮的一女孩。”張志超隨後插了一句。
我有口難辯,索性就一聲不吭了。其實我心裡美滋滋的。難道我真的動心了?
我扔給梁一一根“中南海”,接著自己又點了一根。整個宿舍就我們倆是抽菸的癮君子,我對抽菸給大家帶來的危害表示自責和內疚,但我也很慶幸有梁一這個鐵桿煙友,這不但加深了我們彼此間的友誼,而且緩解了我的某些憂慮。譬如,至少在引起宿舍大火後,將不會是由我孤獨一人來面對各種嚴厲的指責和懲罰了。
中午,我們都沒睡覺。梁一咧著大嘴巴,在床上給我們灌輸色情思想。他說自己十五歲那年就告別處男了。對於這個海口,我們深信不疑,並暗地豔羨不已。相形見絀之下,作為老處男的我除了在自尊心遭受強烈打擊外,就是產生了一個告別處男的念頭,並且愈演愈烈。因此,在以後的日子裡,每每看到一個漂亮的小妹妹從我身邊姍姍而過時,我就會情不自禁地想到這個可怕的念頭。當然,在無數個有彎彎月亮的晚上,我也曾考慮過找個街邊髮廊或者偏僻小旅館之類的風月之地,再從中物色個頭梳兩小麻花辮身穿清純學生裝口說四六級英語的風塵女子。等到那時,我就會對她說,來吧,姑娘,我自費把我的第一次獻給你吧!
下午,一系列訓練又紛至沓來。吃一塹,長一智,這次我們一路小跑,早早來到了操場,在微微吹起的暖風中,我又看到了站在人群中鶴立雞群的柳亞男。
我看著你,因為你很美麗。你看著我,因為我看著你。雙眼對視,電石火花砰撞的那一剎那,一種前所未有的或清新或凝重或迷幻或寫實的異樣感覺立即充溢了我無緒的內心,它們像繩子一樣交織在一起,盤旋,糾纏,縈繞,亂了。我這是怎麼了?我不停地問自己,這是愛情的力量嗎?
休息的時候,我想起高陽託付給我的那封情書,摸摸貼身口袋,它還安靜的躺在那裡,只不過是在訓練過程中,經過我淋漓汗水的滲透浸泡,它好象已經變軟了,手感好的話可以用來代替衛生紙了。
我轉過身,內疚地望了一眼身後可憐兮兮的高陽。這小子正在用期待而殷切地目光看著我,我頓時感到了身上的千斤重擔,拍拍胸脯向他示意,哥們,彆著急,等著我的好訊息吧。
我又望了望遠處的柳亞男。此時此刻,她正微微傾斜著身子,左手掐腰,右手拿著白色小手帕在耳邊悠然自得地扇著。旁邊的小教官用略帶色情的眼光偷窺著她,他的口水疤瘌差點兒就流淌出來了。我真他媽的替他感到悲哀。
大約五點半左右,軍訓在一片歡呼雀躍中草草收場。這次,我的眼睛早早像導彈的定位系統一樣鎖定了目標。等到解散的那一刻,我第一時間跑到了柳亞男面前。而始作俑者高陽同學卻像個賊似的,悄悄地溜走了。
“嗨,柳亞男!”我叫住她說。
“是你呀,有事嗎?”她疑惑的問道。
“一起吃飯嗎?”我忽然靈機一動,睜著期盼的雙眼說。
“不……不了。我爸今晚要來給我送飯。”柳亞男有點兒不知所措的拒絕了我。
“也好,那下次吧。代我向柳叔叔問好。”
“嗯,謝謝!”
“哦,對了,還有件事兒……”我忽然想起高陽的那封情書,連忙把它掏出來遞過去,說,“這是別人要我轉交給你的。”“什麼東西?”柳亞男不安的向後退了一步。
“我也不知道,你看看不就知道了。”我上前一步,把情書塞到她手裡。在我的手指接觸到她柔軟肌膚的那一霎那,我的心頭一陣激盪。她似乎也感覺到了,手也在顫抖。
我故作鎮靜地說:“好了,我走了。改天再聯絡吧。”
“嗯,再見!”
我轉身走了,消失在浩浩蕩蕩的奔向食堂餐飲業的大軍中。
食堂裡,人頭攢動,擁擠不堪。在這個飲食業繁榮的大時代背後,我深刻的體會到計劃生育政策的任重而道遠。近門口的廢水桶已經溢滿了殘羹剩水,上面漂浮著不注意節食而撐死的蒼蠅屍骨。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