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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樣遠遠地劃過了天際,再也回不來了,那是一箇舊時代逝去的痕跡。

我現在就坐在這樣一箇舊時代的教室裡。雪白的仿瓷塗料和翻舊一新的桌椅,它們就猶如老女人臉上塗抹著的高階化妝品,無論你如何去塗抹,去擦拭,但終究遮掩不住一輪又一輪叢生的皺紋。站在講臺上的郝美麗就彷彿是這樣的女人,她的妝化的很濃,似乎她也將漸漸老去。

“我們今天要選出班幹部,他們將負責管理大家以後的生活和學習。”郝美麗開門見山的說。

臺下一片安靜,偶爾有一兩列蒼蠅的編隊飛過。

“我知道,作為班幹部將要犧牲一些個人的私人時間,但這也是對大家以後工作能力的一種鍛鍊……。”

郝美麗開始對問題具體分析化,循循善誘。

臺下還是沒有什麼反應,大家漫不經心的把郝美麗的嘮叨從左耳朵聽進去再從右耳朵排洩出來。有個可愛的但不漂亮的小女生乾脆掏出了小鏡子,她開始投入到拔眼睫毛的工作中。尹明明也拿出了指甲刀,他開始享受磨大拇指甲的快樂。梁一隔著肥褲子在他的褲襠下面瘋狂的抓癢癢,他甚至還偷偷地對我說了句,偶爾穿了個褲衩子,還真有點兒不習慣。

我沒搭理他。當時,我正在偷窺我前方的前方的第三排的柳亞男。她今天穿了個白色的吊帶碎花連衣裙,頭髮好象是剛洗過,看起來溼漉漉的,像瀑布一般傾瀉下來,濺在我久旱未雨的心湖上,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我感到有種沁人心脾的暈眩。

正當我痴迷呆滯的時候,柳亞男忽然回過頭來,並且瞪了我一眼,狠狠的。

我的臉蛋“刷”的一下,紅了。

在我記憶中,我已經好久沒有臉紅過了,最近的一次應該發生在高二。那時候,我正在和樂樂玩初戀。有一天,天黑黑,我和樂樂步行著回家,當時我嘴裡嚼著綠箭口香糖。樂樂忽然面帶潮紅地跟我商量說,咱倆那個吧!我聽後嚇了一大跳,緊張的問,哪個啊?她說,還能哪個呀?接吻嘛!我頓悟,趕緊用我的嘴,故作老練地堵在她的嘴上,當時我還在咀嚼我的口香糖,我的口腔裡不時散發出甜甜的草莓味道。正當我投入其中,進入狀態的關鍵時刻,樂樂忽然狠狠地推開我,隨即“啪啪”地摑了我兩巴掌,並且扔下一句,笨蛋!你把我嘴都快咬掉了。我的臉蛋“刷”的一下,紅了。

半個小時後,郝美麗的嘮叨聲還沒有停止,但口水估計已經快消耗怠盡了。從她眉頭緊鎖的表情來看,我想她或許已經黔驢技窮,江浪才盡了。

“加入班幹部的同學,可以優先考慮入黨,優先考慮獎學金。”郝美麗使出了最後一擊。

終於,一語驚醒夢中人,麻木的民眾被喚醒了。臺下的同學頃刻間開始交頭接耳起來,他們都表現出對班級工作的無比熱情和無私奉獻精神,個個精神抖擻,躍躍欲試。一轉眼,他們的思想覺悟已經被提高到一個新的檔次。

郝美麗看到這個巨大的變化,差點兒喜極而涕。她說:“請同學們安靜,我先說說要求。”

臺下的聲音嘎然而止。

“因為考慮到班幹部的名額問題,所以要求大家透過演講,民主競選,投票表決。”

臺下又沸騰起來。有幾個同學已經開始奮筆疾書寫演講搞了。當然,也有這麼一些人,他們或者膽小如鼠口舌木訥,或者行為懶散覺悟不高,天生註定就不是做領導的料子,我就屬於這麼一類。從小到大,我基本沒有享受過什麼“官”癮,最牽強的一次就是擔任初中地理課代表,主要任務是幫助老師收發作業。當年我居然還沾沾自喜。驕傲自滿了好一陣子。

演講開始了。第一個上臺的是張小帥。他的演講先從自己悲慘的童年開始到如何戰勝病魔的經歷,再從自己嗜酒如命的父親轉移到破碎的家庭,隨後又從對班級工作的熱忱上升到對國內國際大好形勢的暢想。真是太精彩了,拍手,拍手吧!郝美麗激動的帶頭鼓掌。

第二個上臺的是矮東瓜馮小花,她的演講也很精彩,走的是蘇東坡的路線,豪放派。但有時候太豪放了,聽起來跟信天游沒什麼區別。令人惋惜的是,在長相與口才成反比例發展的不利形勢下,她只得到了些稀稀落落的掌聲,有一些還是用手背拍的。

第三個上臺的是高陽,他很坦誠的告訴大家,他的母親是名優秀的共產黨員,虎母無犬子,所以要求他不惜一切代價,也做個黨員,否則的話,每個月就會限制他的零花錢並且禁止他談物件。拍手,拍手啊,為高陽的坦誠鼓掌,我帶頭喝彩起來。

之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