儉學的,同時想鍛……煉鍛鍊一下自己……”我不知道費了多大的力氣才將這句話抖出來。
“我就住這兒,這是我爸爸。”柳亞男朝中年人笑了笑,說,“他是我同學。”
“您好,柳叔……叔。”我顫抖著鞠了一個躬。
柳父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慢慢呈現出笑意,說:“不錯,不錯,年輕人就應該這樣,敢拼敢闖,不怕苦,哪怕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兒,當年我就是這樣的……”我只好隨著他苦笑,點頭說:“是是是。”
“男男,咋忘記了給同學倒水?”柳父責怪了一聲柳亞男,又對我說,“中午在這兒吃飯吧,讓男男給你燒幾個好菜。”柳亞男微微一笑,轉身去給我倒水。
“不不不,我還有其他的工作呢,謝謝您的好意,謝謝……”我連忙告辭,儘管這父女倆百般挽留,我還是義無返顧地跑了,我甚至不清楚自己是怎麼衝出那個房間的。
恰恰是這個春天,看似一片春光明媚、萬物復甦,空氣裡卻依然瀰漫著讓人窒息的冬日寒涼。
自從不幸撞進柳亞男的家門之後,我的心裡亂糟糟的,剪不斷,理還亂。我一直在思考,柳亞男父女倆對我的態度究竟是一種理解和欣賞呢,還是一種虛情假意的側面嘲諷?後來我又告訴自己,這或許更像是一種不疼不癢的感情施捨吧!忽然間,我對這份工作是徹底的厭倦了,心裡敲起了退堂鼓,之後我就找到了那個校友經理,並向他表達了辭職的意向,校友聽後故作慷慨的甩給我二百塊錢,順便說,公司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著。我點頭稱謝,拿起錢,頭也不回的走了。
辭罷這份工作,我又開始無所事事地在勞務市場溜達,期間除了碰見兩個騙子之外,其他還是一無所獲。
我心裡一天比一天焦急憂鬱,眼下,我是多麼迫切得到新的工作機會,去早日湊夠那八百來塊呀。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在這個物慾橫流的社會中,我又能選擇什麼,改變什麼呢?
這一天,我依然擺著一幅病怏怏的樣子,在路邊閒逛。當看見一家出售音像製品店時,我的眼前一亮,腦海中頓時閃過張小帥的影子。於是,我迫不急待地撥通了這小子的手機號碼。
“喂,小帥哥,我是馬可,最近老弟我手頭有點兒緊,想去你那蹭口飯吃,你那還有空閒的工作崗位嗎?
“嘿嘿,我不早說過嗎?咱哥們之間,誰跟誰呀!你儘管來好了。”張小帥滿口答應了。我激動的渾身哆嗦,連連道謝。
第二天下午,我就草草加入了張小帥推銷盜版色情光碟的大軍中。儘管這種不正當行業,讓我感覺有點兒憤懣和不快,但為了白慧慧,我還是努力使自己喜歡上這個行當。
其實,張小帥的這個隊伍並沒有他自己吹噓的那麼大,加上我一共六個人,充其量也只能算個小型的游擊隊而已。張小帥即當老闆,又做夥計,整天和我們一樣到處亂竄,尋找買家。好在我們幾個都比較團結敬業,銷售業績逐日攀升。當然,推銷這些來路不明的光碟並不能像送水一樣光明正大,送水可能會遇見不想見的熟人,而賣光碟最有可能的就是招來警察,搞不好的話就會滿盤皆輸,一敗塗地。因此,張小帥從一開始就告誡我,安全第一。
對一般人來說,賣這些光碟的地點都會選擇人口比較集中的地方,如火車站,汽車站附近等等,但張小帥卻把主要目標放在校園裡,比較而言,火車站附近環境相對複雜一些,況且又是各路兵家的必爭之地,而校園裡學生眾多,其中不乏一些寂寞空虛的分子,他們特別需要這些色情光碟來撫慰。每當夜幕垂落,星斗滿天的時候,我們就會頻頻出入到男生宿舍,將最精彩最刺激的毛片奉獻給他們。對於我們的辛勤奔波,廣大男生還是比較理解和支援的,他們從來不欠帳,不拖泥帶水,有些熱心的同學還會禮貌的說,謝謝你們,下次如果有新片的時候,記得給我留一張啊。這讓我心裡時常會湧起一股感動,並認識到了自己能夠幫助別人的潛在價值。
月底的時候,我摸摸漸漸鼓起的錢包,倒出來一數,發現已經積攢了不少,起碼已經夠買那雙昂貴的“阿迪達斯”了。看到這些,我想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我也完全可以向“金錢”這個奴隸主說“不”了。金錢會使人墮落的,我不想再墮落下去。這一天,我沒有再去追隨張小帥賣黃碟,而是找了個洗浴中心,舒舒服服地在裡面泡了半天,企圖將這一個月來所受的痛苦和疲憊沖淡一光,然後以嶄新的面貌迎接白慧慧接踵而來的二十二歲生日。
從洗浴中心回來,我收到了尹明明發來的簡訊,他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