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她正在和“招搖的水草”聊天,並且是打著我的名號。我這才想起來,剛才出門的時候,忘記退出我的ID了。
“喂,你怎麼隨隨便便就和我的網友聊天?”我的語氣裡冒出了火星。
“怎麼了?怕了?莫非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吧!”白慧慧的表情多少有些戲謔。
“我成天和你在一起,我有什麼屁事兒你還不知道嗎?你起碼應該尊重一下我的隱私吧!況且這個網友你也是知道的。”“哼,我只是好奇而已,你幹嗎這樣緊張呢?”
“誰緊張了?是你緊張我在網上找女朋友吧!不然你為什麼要偷看別人的隱私呢?”
“哼,姓馬的,你和我之間還存在什麼秘密嗎?你這樣做分明是不在乎我!”白慧慧臉色一沉,手指在鍵盤上“稀里嘩啦”地胡亂擊打著,往昔的溫柔不見蹤影。
“你這人怎麼這樣?刁蠻成性,不可理遇!我想有自己的私人空間,這不過分吧?”
“哼哼,你想做什麼就去做唄,我能管得了你什麼嗎?我又算什麼呢?”白慧慧斜視著我,嘴角憋出一絲酸溜溜的冷笑。她滿不在乎的神情,令我內心感到更加的無奈和悲憤。
兩個人都不吭聲了。我呆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然後上床,鑽進被窩裡。四周一片寂靜,我彷彿能聽見兩顆心不平靜的跳動,還能感受空氣中鬱結的壓力在增長。
我閉上眼睛,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一會兒,我開始反省自己。我想,自己是不是有點兒太自我了,隱私值幾個錢呢?為什麼兩個人不能靜下來,心平氣和的談談呢?男人應該比女人有更大的寬容心吧!自己的老婆不疼,誰又來疼呢?我轉眼又想,我並沒有責怪她什麼呀!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恍惚中傳來一聲“咚”的摔門聲響,我掀起被子,“噌”地跳下床。等我開門的時候,白慧慧已經跑出了很遠,她拎著個大行李,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行動是那麼的義無返顧,感覺有種永不回頭的聲勢。但當我追上她時,這丫頭還是回頭了。
“你就不能遷就著我嗎?”白慧慧在我懷裡,委屈的抽泣。她的身子微微的顫動著,淚水無聲地滑落在我的胸口,並迅速侵入我心中最柔弱的部位。
“對不起,以後再也不會這樣了。”我伸手擦去她眼上的淚水。
“你要對我坦誠點兒!”
“好,沒問題。”
“那你就把你電腦上的所有密碼都告訴我。”
“全部嗎?”
“是的,全部。”
“那好吧。”我的聲音一下子沉了下來,此時我真恨自己,為什麼不撕下臉皮去拒絕她?偏偏要裝出豁達的樣子,去接受她的無理要求。
就在這時,手機鈴聲驀地響起,在這個寂靜中,那鈴聲顯得格外的急。我快速接通了。
“喂,馬可,快來吧,嘉樂的母親……劉姨快不行了……”手機裡傳來胡蕊急促的聲音。
“你們先救人,我馬上就到。”說罷,我結束通話手機,拉起白慧慧就往外衝。
不知不覺,夜色已深。計程車在影影綽綽的車流中勻速向前行駛。透過車窗的玻璃,我看見天空中浮現幾顆稀疏的星星,其中有一顆出奇明亮,像是天幕中鑲嵌的一顆淚珠兒。
踏進醫院的時候,首先聽見的是胡蕊悲慟欲絕的哭泣,而後看見的是蹲在地上的嘉樂,他失神的愣怔在那兒,眼睛的光澤全部化成了悲傷、痛苦、無奈和莫可名狀。
“劉姨呢?”白慧慧問。
“她走了……我們再也吃不到她做的牛肉拉麵了。”胡蕊帶著哭腔說。
“牛肉拉麵?牛肉拉麵……”我強忍著不讓自己的眼淚流下來,但眼淚還是故意和我作對似的流了下來。
嘉樂咬著牙,一直沒有哭。
黑暗中傳來淒厲的鳥鳴,一聲接一聲,此起彼伏,像鋒利的刀子一樣在我的心頭劃過。
……
嘉樂的母親去世不久,外面就下起了入冬以來的第一場大雪,今年的冬天似乎比任何一年都要寒冷,就連外面的冬青也被凍的瑟瑟發抖。每當我穿梭於校園,飢寒交迫的時候,我就不由自主的想起那熱氣騰騰的牛肉拉麵。
一天中午,我終於忍受不住記憶中的誘惑,大步流星地走到食堂賣拉麵的視窗,我習慣性地對著視窗來一句:“阿姨,給我來碗牛肉拉麵吧!”
沒有反應。
我又敲了敲窗戶玻璃,一會兒,從視窗露出一張陌生的男人臉,他不冷不熱的問:“來點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