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嗎?咋變性了?”我越來越糊塗了。
“那是你一直把他當成了女的,網路畢竟是虛幻的,我用你的ID和他聊天時,已經發現了他是個男的,後來我們見了幾次面,就……”“精彩,精彩極了!沒想到你的移情別戀還是我一手釀成的,我這是在引狼入室呀!”我拍著巴掌,筋疲力竭的笑了。事到如今,我還能責怪誰呢?
“這小子在現實中又是誰呢?”我接著問。
“倪小遠。”
“什麼?這麼會是他?後勤處長的大侄子。”我幾乎跳了起來。
“就是他,一直以來和你聊天的都是他。”白慧慧瞅著我,目光堅定。
“好,有意思,真他媽媽的有意思……”我哆嗦著用打火機點菸,可點了幾次都沒有成功,好像誰都想和我作對似的,我氣急敗壞的抓起打火機朝桌子上摔去,只聽見“砰”的一聲,紅酒瓶子翻倒在地上,碎了。我的心也跟著碎了。
“馬可……”白慧慧低著頭,用手背抹了抹眼睛。
“你走吧。”我說。
“還記得你曾經給我的那包零食嗎?其實我知道,那是柳亞男送給你的,或許你沒有發現,裡面還有一封信……你和她之間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但我一直沒有問過你。”白慧慧說完,把一封信遞到我的手中。
“對不起,馬可……對不起……謝謝你一直以來對我的遷就和包容,你永遠是我最值得信賴的朋友……我走了……以後再也不煩你了……”白慧慧的淚水奪眶而出。
我的喉嚨頓時有點兒發澀,說不出一句話來。
白慧慧在我眼角的余光中,漸漸模糊不見了。她始終沒有回頭。緊接著,屋裡的蠟燭化作了一滴濁淚,燈滅了,一切都結束了。原來這世界上真的沒有什麼永恆不變的愛情,它既然可以意外的出現在你面前,也總有一天會更加意外地離去。
深夜十一點,我像個靈魂出竅的精神分裂者,孤零零地遊蕩在燈火闌珊的傷心街頭。此時此刻,我突然想放聲哭泣,哭柳亞男,哭張小帥,哭無盡輪迴中的自己,哭那段漸漸走到了盡頭的愛情。可我摳痛了嗓子眼,也擠不出一滴眼淚來,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或許我真的絕望了,想哭也哭不出來了。
坐在計程車上,我漫無目的地看著這個越來越陌生的城市。燈火搖曳,人潮洶湧,在我眼中俱成幻滅。恍然間,有那麼一個似曾相識的熟悉身影從我的視野中掠過,當我推開窗戶回頭的時候,她已經不見了。這時,我聽見可愛的計程車司機對我說:“這個城市的變化是真是太快了!”
“是啊,快的讓我都不認識他們了。”
“樓房越蓋越高了,道路越來越密集了。”
“是啊,有時候我都迷路了。”
“唉——”司機長嘆了一口氣,然後開啟了車載的CD音響。音樂隨之開始流淌蔓延,先是輕輕淺淺的低吟,繼而用纏綿悱惻把心痛逼向了高潮,躲都躲不掉。那個女子唱:愛一個人,如何廝守到老?怎樣面對一切,我不知道?回憶過去,痛苦的相思忘不了,為何你還來撥動我心跳?愛你怎麼能了,今夜的你應該知道,緣難了,情難了……
當音樂結束時,我的臉上還掛著一滴未乾涸的眼淚。計程車路過學校大門口的時候,我蹣跚著下了車。這時已近深夜,我打算去燒烤店,找小老闆痛苦淋漓地開懷暢飲,也不知道他的女人回來沒有。我沿著牆邊往前走,發現許多房門大多已上了鎖,沒料到燒烤店的門卻是半開著的,可為什麼裡面卻是漆黑的一片呢?正當我一頭霧水的時候,一個身穿中國旗袍的純情女孩從裡面走了出來,她慌慌張張地瞥了我一眼,然後匆匆地跑了。我猶豫了幾秒,踱到窗戶口,藉助於來往車輛發出的燈光,向裡面望去。使我感到意外的是,整個屋子裡空蕩蕩的,什麼有沒有。地上聚集了大堆小堆的糞便,牆角處還有一片黃色的液體正在蔓延著。我立即明白過來,小老闆已經走了,這裡的門鎖被人撬開,昔日生意興隆的燒烤店已蛻變為應急方便的公共廁所了。回想起曾經盪漾在這兒的歡聲笑語,我的心情不由感傷起來。他們都走了,我將要去哪裡呢?
我在路邊的小店鋪裡買了幾瓶酒,坐在路邊,一瓶接一瓶的猛喝起來。我只想喝醉,然後安然入睡,什麼也不再想……
晚安,天快亮了。
第二天清早,當清潔工大媽用掃帚拂在我的臉上時,我才是真的醒了。
在校園裡熬到中午,嘉樂和梁一帶著我去食堂吃飯。期間,我把我的悲劇故事向他倆輕描淡寫的敘述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