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保不會引起覬覦。李天亮還提醒他,一個少年出遠門,兩手空空,難免讓人聯想。幸虧得到提醒,蒙天暗暗檢討自己涉世不深,同時也對李天亮很是感激,為此蒙天特地將空戒摘下,掛在胸前,還拾了些稻草碎石,用破布包起來偽裝成包裹提在手上。
日已落幕,大地被黑暗籠罩,只有繁星點點與朦朧月光照在路上。夜路向來危險倍增,蒙天也是早已小心翼翼的收起皓臣,一來是讓疲憊一天的身體得到緩憩,二來也可以保證身手敏捷隨時應對突發情況。
“嗯?”蒙天突然身形一頓,隱約看到前方林中依稀有火光,從小在森林長大的蒙天知道,這是有人在生火,想來可能是過路的商隊。蒙天決定上前,雖然他經過蒙大之事後變得寡言穩重了很多。但畢竟年少耐不住寂寞,將近一個月沒與人交談,之前沒遇到就算了,可現在看到有人煙,也就有點按捺不住了。
為了顯得沒有惡意,讓別人誤會他另有所圖,蒙天放慢腳步走上前去。可稍微走近,他卻愣了一下。
因為他看到只有一人在火旁,這並不是什麼商隊。被李天亮教訓了之後,蒙天就不敢再在夜中生火了,他一人勢單力薄,在夜中生火無疑招人注意,若是引來心懷不軌的高手或者哪種生性喜火的異獸,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此人敢獨自在林中生火,想來肯定是對自己的實力十分自信,根本不擔心會遇到什麼兇險。像自己這樣膽大妄為的江湖初哥畢竟是少數,且看這人身形也不像是年少之輩。
光是這麼一個判斷,蒙天就已經認定那人定是自己無法匹敵的高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若不幸此人真是心地險惡之輩,那麼自己肯定討不到好,趁對方還未發現自己,還是速速離去的好。心念快速一轉,蒙天就決定默默繞道前行。
“相逢即是緣,朋友既然已至,何不過來一坐。”正待蒙天剛欲轉身提速,卻聽到一個男子的聲音傳來。
嘖…居然被發現了,蒙天心想,不過他聽出那人語氣之中並無惡意,倒是稍微放鬆了一點。
罷了,反正即使是能走,自己也可以不戰而逃,這一路自己一人走來也頗為寂寞,認識一下途客也好,起碼也能增長些見識閱歷。蒙天一轉念,便向那人走去。
那男子背對著蒙天,手持柴枝在火中有一下沒一下的挑撥著,不讓火炎勢微。火冠隨風飛舞,張狂不已,而男子彷彿靜止,坐於巖上,偶爾的木灰飄零,或落在肩上,或潛入身影之中,與焰火相襯,顯得十分的寂寥。
看著隨火光微顫的背影,不知為何,這畫面讓蒙天想起了父親…
“前輩…”蒙天也不管他是否看得見,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隨即坐下。
一時之間,兩人竟默契無言,只剩下火焰灼燒木柴發出的噼裡啪啦聲…
蒙天是因為在想念父親,而那男子卻不知是在思考什麼。
唉…蒙天在心中嘆息一聲,假意伸手探入懷中,實則是一觸空戒,拿出了一支菸。
撿起一根細枝,借火將之點燃,卻聽到那男子終於再次開口“煙消千愁…莫非小兄弟也是傷心之人,年少時際便已嘗過人生多味?”
蒙天轉過面目,方才真正看清那男子模樣。
那男子大約四十有餘,一頭棕色短髮,臉面稜角分明,稍顯鬆弛的面板讓眼際與嘴角淺皺。此時正面帶微笑的注視著蒙天,彷彿早就與他熟識一般,讓蒙天感到一股莫名的親切好感。
中年男人此刻也是第一次轉臉正視蒙天,稍一打量,看到蒙天灰髮滿頭,似乎隱約夾銀。微微詫異,卻也不再多問,話梢一轉“在下歐陽例,不知小兄弟是否還有愁草餘下。”
蒙天反應過來,掏出煙遞與歐陽例。
“晚輩薛皓臣,前輩不必客氣…”他不假思索的道了一個化名,也不知那擒走父親的神秘人是否有在尋覓自己,縱使這人再是親切,萍水相逢,蒙天還是謹慎相交。
趁著遞煙的機會,蒙天餘光迅速打量了一下四周,沒有行囊旅件…再一看歐陽例伸來之手,金屬光澤微動…空戒!果然是一個高手…將臉轉回,蒙天再次肯定了自己的判斷。
接過,點燃“呼…”歐陽例撥出一口,靜靜看著指間煙霧嫋嫋升起,牽拉成絲,纏繞,斷散,飄離…似乎思緒也隨之走遠…
直到煙燃至半,灰燼灑落,他才緩緩問道“薛小兄弟孤身夜旅,想來是歷練中途吧。”蒙天由始至終表現從容鎮定,不用多想也知道是一名四處歷練遊走的年輕能修,絕非什麼迷途落單的無知少年。只是如此年紀,實力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