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抓住那妖人!”
杭州副都統許廷臣策馬衝出延齡門,緊接著立馬揮刀大聲吼道。
他是續順公沈志祥部將許天寵的兒子,漢軍鑲黃旗人,原本是三等阿思哈尼番,但康熙十七年因故奪爵,這時候一聽說那傷了主子的妖人居然跑到杭州,立刻滿腦子立功心思了,只要殺了楊豐別說重新恢復爵位,就是再加幾級也是輕而易舉。
而在他身旁,數百名留守的旗軍正蜂擁而出,鐵蹄踐踏石板街道發出駭人的響聲,就像山洪的激流般撞向楊豐。
在騎兵後面是數以千計臨時武裝起來的旗人,好歹也是曾經的蠻族,雖然幾十年好生活磨禿了爪牙,但仇人上門的時候,這裡的旗人也還是能夠小小爆發一下的,雖然沒有戰馬但也一個個揮舞刀槍,殺聲震天的衝出來。甚至就連一些五六十的老頭子還半大崽子都殺了出來,可想而知楊豐在這裡是多麼招人恨,那一個個都瞪著血紅的眼珠子,咬牙切齒地彷彿餓極了的狼一樣,估計真要讓他們逮到楊豐都不用刀劍,一人咬一口就他那一百來斤都不夠分的。
“耶,這麼大場面?”
楊豐驚悚地看著直衝而來的騎兵。
他也沒想到自己居然這麼受歡迎,尤其是連駐防城的城牆上都湧出一幫老弱婦孺,一個個哭號著指著他叫罵,還有情緒激動地乾脆拿石頭往下砸的,其中一個老太太哭得太過悽慘,居然一不小心從城牆上掉了下來,慘叫一聲摔在城下,抽搐了幾下就沒了動靜。
而此時最前面的騎兵已經到了十米外,馬上士兵將長矛平端在右側,寒光閃爍的矛刃隨戰馬狂奔晃動著,如同吐信的毒蛇般隨時準備刺穿楊豐胸膛。
但楊豐只是微笑著抬起右手。
常溫常壓下ye氯化作的黃綠色du氣瞬間噴射而出,那名騎兵一頭撞上了這恐怖的毒霧,嗅覺遠超人類的戰馬首先聞到了這東西那極富刺激性的氣味,哪怕是再訓練有素它也不可能忍受這東西。尤其是毫無保護的眼睛,被氯氣燻到的滋味可不好受,幾乎撞到楊豐胸前的戰馬悲嘶一聲陡然間人立起來,馬背上猝不及防計程車兵驚叫一聲直接摔了下來,恰好第二匹戰馬衝到,馬蹄毫不猶豫地踏在了他胸口,但緊接著第二匹戰馬也人立起來,然後是第三匹,第四匹……
就彷彿撞上了一堵無形的牆壁般,轉眼間最前面的騎兵就亂成了一鍋粥,戰馬的悲鳴,人的驚叫,被du氣燻到後痛苦地咳嗽聲,在楊豐面前不足兩米處響成了一團。
而他的手中,氯氣依然在向外噴射。
後面的騎兵一下子被逼停。
楊豐悠然地走向他們。
“放箭!”
許廷臣立刻清醒過來大聲吼道。
混亂的箭矢立刻射向楊豐,但卻毫無用處,隨著隱約的金光泛起,所有箭矢還沒觸及他的身體就被彈開,箭雨中楊豐依然閒庭信步般繼續向前,當他走過地上那些痛苦哀嚎的騎兵後,緊接著朝最近處還騎在馬上的騎兵們噴出了氯氣。
然後又是一片哀嚎。
“神仙,真是神仙!咱們漢人的神仙,咱們漢人有救了!”
在遠處一條小巷中,一個拄著柺杖的老者老淚縱橫,用顫抖的聲音說道,緊接著非常莊重地跪倒在地,一臉虔誠地磕了一個頭,在他周圍那些老百姓茫然了一下之後,也紛紛衝著楊豐跪倒在地。
“妖人,這妖人猖狂,快,快拿黑狗血來!”
許廷臣嘴唇哆嗦著說。
他身旁士兵面面相覷,其中一個很聰明地開始掉轉馬頭,當然黑狗血什麼的只是說說而已,現在這情況肯定來不及了,再說黑狗血也不一定管用,畢竟徐九功的大糞湯就沒管用過。
“開槍,快開槍!”
看著越來越近的楊豐,緊接著許廷臣驚慌地喊道。
混亂的槍聲響起,那些火槍兵手中的鳥槍噴射火光,鉛丸子彈呼嘯飛出,然後和箭矢一樣還沒等碰上楊豐的身體就被彈得無影無蹤,這場景簡直令人絕望。
但被激怒的楊豐,卻帶著一臉獰笑腳踩著那些八旗精兵的身體,就像一尊恐怖的魔神般繼續向前,手中噴射器不斷將致命的氯氣噴向混亂中的八旗精兵,整個街道完全變成了旗軍的地獄,甚至絕大多數人都已經開始掉頭逃跑,就連許廷臣也哆嗦著開始掉轉馬頭。
可這時候想跑也不是那麼容易了。
後面數以千計的旗人步兵因為隔著城牆,雖然聽到外面聲音不對,但具體發生了什麼卻是不知道的,他們依然拿著各種武器在不斷湧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