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圓環,恍如傘蓋般遮在自己頭頂。
那參將揮舞著狼牙棒很快到了近前。
他很兇悍地大吼一聲向上一掃。
破流星錘並不難,長柄武器迎頭向上一掃,錘頭自然會纏繞柄上,緊接著猛往後拽就行,這傢伙動作標準姿勢規範而且完全達到預期,就是他忽略了後者的重量,四百斤重的錘頭拉直的鎖鏈跟一把大刀也沒什麼區別,那狼牙棒木柄和它一碰瞬間就被斬斷,上面滿是三稜釘的木錘立刻掉落,然後……
“操!”
那參將愕然一聲驚叫,緊接著一個黑影拍在他臉上。
呃,嚴格意義上說他屬於自殺。
就在臉上糊著自己狼牙棒錘頭的參將跌落馬下時候,楊豐的流星錘也砸在騎兵中間,瞬間一片血肉橫飛。
“快,回去稟報太子,立刻撤回寧波!”
後面剛剛率領一千騎兵趕到增援的江寧左翼副都統鄂綽爾,一邊手拿望遠鏡看著楊豐暴打清軍,一邊臉色蒼白地對身旁一名牛錄說道,他也是一員老將了,一看這情況就明白自己很難擋住楊豐,而後者此來肯定是為了太子殿下,必須趕緊讓太子跑路。
“嗻!”
那牛錄答應一聲,掉轉馬頭向後跑去。
“小的們,殺妖人!”
鄂綽爾放下望遠鏡,端起長矛大吼一聲,緊接著率領部下直衝向楊豐,他卻沒有注意到,那名牛錄跑出沒多遠便停下來。
“這才有點味道!”
楊豐很滿意地看著地動山搖般衝向自己的騎兵叢集,猛然向後一甩鎖鏈,那沾滿鮮血和碎肉的流星錘瞬間飛回,他前面殘餘十幾名騎兵尖叫著四散逃開,但轉眼間鄂綽爾的騎兵就到了,如同一隻張開的大手向他合圍過來,那騎兵全速衝鋒的駭人聲勢,那如林的長矛,那不斷在手中揮舞著的馬刀,無不顯示著冷兵器時代霸主的威嚴。
而然這沒什麼卵用。
就看見楊豐如同戲臺上戲子的水袖般,猛然將手中流星錘向前一甩,就像大炮發射的實心炮彈般,這東西迎頭撞上一名參領,瞬間後者的上半截身體就沒了,而那流星錘好像沒受到任何影響般撞在他後面士兵身上,這名士兵的上半截身體也沒了,然後是第三名,第四名,第五名,直到這時候才因為鎖鏈限制停止向前。
但就在同時楊豐的手向右猛然一甩,改變了方向的流星錘再一次開始了殺戮。
而就在此時,左右兩支長矛同時到了他胸前。
楊豐連看都沒看,大吼一聲收回流星錘同時,一拳將一匹戰馬打翻在地,緊接著單手抓起馬腿,在後者的悲鳴聲中直掄起來就像掃帚般,向外橫掃出去,瞬間掃趴下了一片。與此同時流星錘也回到他手中,這傢伙向另一邊丟出那匹戰馬,只留出五米鎖鏈的流星錘立刻在頭頂掄圓了,那鎖鏈就像一把巨大的鐮刀般,一下子割斷了周圍一圈兒腦袋。
他瘋狂地舞動著,就像擎著一把直徑十米的圓鋸般,在人和戰馬的死屍中跑動起來,瞬間周圍一片血肉橫飛。
“下馬,趕著戰馬向前擠死他!”
鄂綽爾嘴唇哆嗦著吼道。
已經包圍楊豐的騎兵們趕緊下馬,站在馬後趕著向前,就如同漫過礁石的潮水般從四周向中間擠壓。
這種方式很有效,畢竟這麼多肉盾楊豐殺起來也很耗費時間,很快他周圍就圈起了一圈血肉的城牆,他被擠在中間行動受阻,雖然不能真正阻擋住他,但卻可以最大限度拖延時間,給胤礽撤回寧波爭取機會。而且鄂綽爾的目標也的確達到了,楊豐不得不在自己製造的屍山血海中艱難跋涉,這時候他才知道什麼叫作繭自縛,他完全用自己打死的清軍屍體把自己困住了。
“開炮!”
但就在這時候在遠處江面上,代替楊豐指揮的女武神號艦長吼道。
江面上所有明軍戰艦上大炮同時發出了怒吼,百餘枚炮彈呼嘯著劃破天空,瞬間在密集簇擁的清軍騎兵中炸開,尤其是因為音信問題,還有炮彈是在他們頭頂空爆的,彈片和裡面預裝的鉛子,就像鋼鐵的火雨般砸下,瘋狂收割著下面的生命,山崩地裂一樣的爆炸聲,終於導致了騎兵最恐懼的事情……
他們的戰馬受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