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算大的城堡發起了瘋狂的進攻。
“扔手榴彈!”
孫升躲在箭垛後,一邊給自己的步槍裝彈,一邊像當初那名老兵一樣,對一名剛上戰場的新兵吼道。
後者有些慌亂地從腳下拿起一個帶木柄的大號黑火藥手榴彈,笨拙地擰開後面蓋子,裡面一根導火索直接垂下,他取出一根火柴在彈殼上擦了一下,火柴頭上的三硫化四磷立刻被摩擦點燃,緊接著引燃導火索。但就在這時候,初上戰場的新兵不知道怎麼的手一抖,冒著煙的手榴彈立刻掉在地上,緊接著他嚇得居然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孫升驚叫一聲撲上去,一把抓起那枚手榴彈甩手扔了出去,正好砸在一隊抬著梯子的清軍中間,轟得一聲爆炸火焰升起,幾名清軍士兵被炸得直飛出去。
“小心點!”
他恨恨地踹了那名新兵一腳罵道。
不遠處一名協助守城的民夫,很鄙視地衝著這邊吹了聲口哨,緊接著點燃手中一個瓷瓶下的布條,猛然將這東西砸在清軍中,香蕉水的烈焰瞬間升騰起來,七八個清兵緊接著就變成了火人。
孫升瞪了他一眼拿起自己的步槍,瞄準一名穿軍官服裝的清軍扣動扳機,隨著槍聲響起後者應聲到下,幾乎就在同時,一聲恐怖的呼嘯聲驟然而至,他下意識地撲倒在一旁,預期的炮彈卻並沒有砸在城牆上,但就在他迅速爬起來時候,身後轟得爆炸聲響起。
“開花彈?”
城牆上一處沙袋堆成的指揮部內,馮禎愕然地看著城內炸開的火團說道。
是的,清軍是用了開花彈。
此時在距離城牆兩裡外清軍一處陣地上,一個胸前錦雞補子的官員,正在指導士兵重新為威遠將軍炮裝填炮彈,他看上去五六十歲年紀,滿臉皺紋一副飽經滄桑的模樣。
“戴大人,那賊軍的開花彈可不是這樣。”
他身旁的趙宏燦說道。
這話剛說完,一連串炮彈就打在前面清軍中,爆炸的火團炸得殘肢斷臂滿天飛,尤其是有兩枚在半空爆炸的,彈片和裡面的鐵砂子就像暴雨般擊打在下面,那些倒黴的清軍一陣鬼哭狼嚎。
“那是引信的問題。”
戴大人緊皺眉頭看著持續不斷在清軍中炸開的炮彈說道。
此時他面前十幾門威遠將軍炮已經全部完成裝填,這種小臼炮使用極其麻煩,內部需要裝很多層,而且炮口還得用蠟封,哪怕是最熟練計程車兵忙完這一套程式也很需要點時間,實際上也就是嚇唬人而已,原本歷史上到雍正時候就乾脆改成打實心炮彈了。
“開火!”
戴大人立刻命令道。
十幾門大炮炮口旁邊的清軍士兵迅速點燃引信,幾乎就在同時,炮尾的清軍也點燃後面的引信,很快一門門大炮便相繼噴射出了火焰,帶著燃燒引信的球形炮彈旋轉著,恍如迫擊炮彈般以高拋彈道砸向下面。至於能砸中哪裡,那就只能聽天由命了,這東西又沒有瞄準具,實際上因為點火時間的差異,好幾枚炮彈在半空就炸開,至於那些落地的也至少一半因為引信損壞沒有爆炸,就算爆炸的也沒有一枚擊中城牆。
看著這一幕,那些清軍炮兵不由得面面相覷。
“繼續裝彈!”
那官員面無表情地說。
“父親,我找到了!”
這時候一名在前面低著頭尋找什麼的男子,忽然間從地上一灘積水中撿起一物,然後揮舞著手臂興奮地喊道。
刺耳的呼嘯驟然響起。
“趴下!”
那官員大聲吼道。
“轟!”得一聲那男子前方一團烈焰炸開,爆炸的威力一下子將他拋了起來。
“炮擊!”
幾乎就在同時,趙宏燦尖叫一聲,一頭扎進旁邊的水坑,緊接著他身後的炮兵陣地就被爆炸的火光吞噬。
而遠處的城牆上,明軍炮兵一營的十八門九斤炮炮口全部對準這邊,那些炮兵以極快速度熟練地清理炮膛,放入藥包,放入鑄鋼開花彈,主炮手迅速做最後瞄準,緊接著用火繩點火,隨著噴射而出的火焰,新一輪炮彈呼嘯飛出,瞬間砸在了清軍炮兵陣地上。
“瑪的,跟老子玩大炮,轟死個****的!”
陳烈坐在一張太師椅上,看著對面清軍陣地上炸開的火焰說道。
那戴大人卻恍如未覺般跪在地上,任憑四周炮彈接連不斷炸開,在他懷裡那男子已經是遍體鱗傷,就連嘴裡都在不斷湧出鮮血,但他仍然艱難地抬起手臂張開手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