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李大人有什麼需要老朽效勞的,那直說就是了,三五萬兩老朽還是拿得出來的,縱然拿不出來,犬子在京也頗有些朋友,想來挪借些銀兩也是一句話而已。”
程老笑著說。
“程老,您知道我是誰嗎?我叫李煦,我是聖上的奴才,我辦的是內務府的差事,我這麼說您明白了嗎?”
康麻子的小夥伴,他奶媽的兒子,內務府包衣,曹雪芹他爺爺的大舅哥,蘇州製造李煦獰笑著,對揚州鹽商之首,清朝八大鹽商之一,目前的揚州鹽商商總程之韺說道。
後者腦袋裡嗡得一聲,立刻就明白了這是怎麼回事,話說雖然張志棟行動迅速果斷,但太子被那楊妖人抓去,而且開價一千萬兩白銀贖人,這種爆炸性的新聞還是瞞不過這些手眼通天的超級富豪的。哪個鹽商手下也都少不了自己的情報系統,朝廷那是他們緊盯著的目標,這種大事再探聽不到那就太可笑了。他也有心理準備,朝廷沒錢肯定得對他們這些不缺錢的下手,可萬萬沒想到的這手下得如此狠,開口就是一百萬兩,這是要把程家的血吸乾啊。
“李大人,老朽真拿不出這麼多錢,求大人恩典,給程家一條活路吧!”
程之韺一下子撲倒在地上,一邊拼命磕頭一邊哀求著。
“程老,您有多少錢,我還不清楚嗎?這天下都是聖上的,讓你們揚州鹽商賺錢那是咱們聖上恩典,不想讓你們賺錢明天就能讓你們到街上要飯去,做人要講良心,聖上給了你們這潑天的富貴,到聖上需要的時候,你們也得知恩圖報才行,現在就是你們報答聖上的時候了。至於其他的我也不需要多說,一百萬兩銀子你買我這個花瓶,你買也得買不買也得買,要是不買的話就別怪我不客氣了,我這裡可是聽說了你們程家有不少事情,好像還有幾條人命官司,等著摺子上去雷霆震怒的時候,可就別怨我沒給你機會了。”
李煦冷笑著說。
“大人,若是老朽再花五萬兩從您這裡多買這個茶壺,這瓶子您能否給老朽打個對摺。”
程之韺咬咬牙拿起桌上茶壺說道。
“哦,我這可也是宋朝的茶壺,五萬兩銀子少了點,不過既然程老喜歡,那也就只好割愛了。”
李煦笑著說。
幾分鐘後,程之韺抱著一個破花瓶和一個茶壺,多少有些失魂落魄地走了。
在他身後李煦笑眯眯地看著手中兩份欠條,然後對那個家奴說道:“去,再拿個瓶子來,叫下一個客人。”。
“額娘,這個人是誰呀?”
在這間涼亭不遠處,一個正在逗著金魚的小蘿莉,好奇地看著程之韺,奶聲奶氣地問她身旁少婦。
“他呀,那是咱家給皇上養的豬。”
少婦笑著說。
“可他明明就是個人嘛!”
小蘿莉不滿地說。
“乖,小孩子不要問那麼多,等你長大就懂了。”
少婦說道。
而就在這時候,閩浙,兩江乃至湖廣各地,數百名頂級富豪也被那些總督,巡撫,還有如江寧製造,杭州製造這樣的康麻子親信請到自己府中,以各種各樣的方式,從他們手中敲出了數目不同的銀兩。其中有一個脾氣暴躁的,倒是氣急之下拒絕,結果第二天就被人告到當地衙門勾結逆黨,意圖謀反,然後緊接著下了大牢,直到家裡湊出錢來才查無實據釋放回家。
當然,這些事情康麻子是一概不知的。
這都是下面地方督撫們違法亂紀,他怎麼可能知道這種事情,他要是知道了一定會重重地懲處他們,作為聖主明君他是絕對不能容忍任何此類行為的,那些受害者你們可以拿起法律武器,要相信皇上一定會給你們主持公道的。
但是誰也不是傻子,這種事情誰敢告?就算告了又有哪個當官的敢接?
不要命了?
就這樣在極短時間內,張志棟就把胤礽的贖金湊了出來,不但如此,那些負責這活兒的督撫官員們,還都多多少少跟著撈了一把,可以說皆大歡喜,當然那些被吸乾血的商人們,回去怎麼想辦法從老百姓身上把他們的損失再撈回來,這個就跟朝廷無關了,反正揚州發出的鹽價立刻漲了三成。
一千萬兩銀子而已。
真得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