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簡直是一群廢物!”
乾清宮內,康麻子怒不可遏地咆哮著。
他怎麼也想不明白,十五萬大軍在野外會戰中,為什麼會被一萬五千人打敗?而且還敗得這麼慘,敗得這麼可笑,敗得這麼丟人現眼!那是十五大軍,不是十五萬頭豬,話說就是十五萬頭豬撒開腿去衝一萬五千人估計也差不多能衝上去了,你們十五萬全副武裝的青壯年,居然被人家給沖垮了?你們還能不能再丟人點?
更重要的是,你們打敗了京城怎麼辦?
難道當年八旗大軍一片石大戰擊敗李自成,然後長驅直入奪取京城的一幕又要重演?
可問題是,現在長驅直入的是楊豐!
就像當年八旗南下要的是大明江山一樣,這個妖人南下要的也是他的江山!
就像當年八旗南下殺得人頭滾滾一樣,這個妖人也是要殺得人頭滾滾的。
當然,他殺的是八旗。
“主子,奴才以為此時應詔回大阿哥各軍,做好決戰京城城下的準備,同時詔山海關外各軍向南出長城各口向賊軍側翼攻擊。賊軍作戰全賴後勤,無論在南方還是北方都是臨水作戰,基本上從來不去進攻沒有水路依託的地方,但從山海關南下京城卻只能走陸路,六百多里的漫長運輸線極其脆弱,而且賊軍兵力不足無法防守整條線。這時候再有關外各軍的騎兵南下,可以輕鬆切斷這條運輸線,或者就算無法切斷,也可以依靠襲擾使賊軍彈藥供應不上,沒了彈藥的賊軍,所有那些火器也就都沒用了。”
李光地說道。
應該說這是康麻子目前最好的戰略,決戰京城城下可以最大限度拉長明軍後勤線,然後只要死守京城變成持久戰,關外清軍出長城各口攻擊並切斷這條運輸線,那麼楊豐就只有飲恨京城城下這一個結果了。
“但誰來擋住楊豐?”
天天裝死人的胤礽,陰森森地說道。
“呃?!”
李大學士閉嘴了。
是呀,這種戰略的前提是必須變成持久戰,可特麼一旦明軍打到京城城下,那又有誰能擋住楊豐?誰能擋住這個單槍匹馬攻破南京城的怪物?要論起堅固程度這京城城還不如南京城呢,那朝陽各門也沒有一個能比得上被明軍轟開的聚寶門。要是那妖人再乘那種巨型孔明燈進城然後大開殺戒,那麼京城又有誰能擋住他?連他都擋不住又怎麼可能打成持久戰?
那頭人形怪物,就是一個無解的死結。
乾清宮內立刻一片沉默。
誰也沒辦法對付楊豐,能用過的辦法都用了,用過炮彈都打不死的敵人足以令人絕望。
“主子,奴才有句話想說,還請主子贖罪。”
剛剛異軍突起,成為康麻子身邊當紅炸子雞的年羹堯,突然跪下說道。
“說,恕你無罪!”
康麻子說道。
對這個年輕人他還是很器重的,要不然也不會把寄託最後希望的新軍交給他,但可惜現在新軍剛剛組建,連槍都還沒有配齊呢!如果上天再多給自己一年時間,相信那八旗健兒就足以和賊人對抗了,但可惜現在已經太晚了。
“謝主子恩典,奴才以為到如今這地步,一切都是徒勞,無論我們做什麼,都無法阻擋賊軍進這京城城了,別說還有那楊妖人,就是沒有楊妖人,僅憑明軍的實力也足以打進京城城,所以我們現在需要做的不是什麼死守京城,而是直接撤出京城,乘輿南狩,巡幸保定或者更遠一些。”
年羹堯說道。
整個乾清宮內瞬間一片寂靜,所有王公大臣全部愕然地看著這個傢伙。
“大膽年羹堯,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反應過來後,李光地首先指著年羹堯,嘴唇哆嗦著怒斥道,這是逃跑,皇帝帶著文武百官學那些歷史上的亡國之君,跑路苟延殘喘,話說在他心目中康麻子是要做千古一帝的,要再活五百年的,這麼做豈不是成了笑話?
“李中堂,下官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但除了這樣做,誰能保證乘輿萬全?”
年羹堯反問道。
“呃!”
李大學士又閉嘴了。
“那去保定以後呢,難道賊軍就不會繼續進攻?我們今天退到保定,明天再退哪兒?退到太原嗎?退到洛陽嗎?然後賊軍再逼,再退哪兒,退到西安嗎?”
康麻子陰沉著臉說。
“陛下,那賊軍為何奪取南京後反而停止了攻勢?以目前賊軍之勢若繼續進攻,整個江南有何人能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