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說完,手中燧發槍往上一舉,很是豪邁地喊道:“兄弟們,殺賊去也!”
在一片混亂的吼聲中,一百多漢軍正藍旗士兵,端著手中燧發槍一催戰馬,直奔著不遠處正在列陣的明軍衝了過去,而後者的手中一支支丈八長矛也紛紛端了起來。
當然,雅布沒功夫管他們了。
簡親王猛一催戰馬,那馬嘶鳴一聲撒開四蹄……
呃,它又一頭插在了地上,倒黴的簡親王今天第三次就像死狗一樣,被戰馬狂奔的慣性摔了出去,這一次是臉貼地的,官道堅硬的沙土,瞬間把他磕出來一臉血。
後面那土丘上,兩名明軍狙擊手看著表尺上那兩百五十丈的最大射程,興奮地互相擊掌,雖然他們打的是戰馬,目標比較大一些,但八百米內彈無虛發,還是創造了明軍步槍目前最遠的戰果,當然,這很大程度上依靠他們手中專用的步槍和子彈,畢竟沒有瞄準具,在這個距離上別說擊中了,他們能看清目標的輪廓就不錯了。
倒黴的簡親王,掙扎著爬起來,用悲憤的目光回頭向槍聲看了看,彷彿在無聲地朝著這兩個無良的傢伙吶喊,不過他還是趕緊在侍衛幫助下又換了一匹馬繼續跑路。
幾乎就在同時,他身後一連串密集槍聲響起,緊接著就是混亂的碰撞和慘叫聲,他急忙再次回頭,頭上的冷汗立刻冒了出來,就看見那隊明軍騎兵幾乎肩並肩排成一道牆壁般,正和那佐領的騎兵撞在一起,那恐怖的丈八長矛瞬間穿透了一個個清軍騎兵的身體,而剩餘清軍騎兵因為衝鋒的慣性還不斷撞在那些長矛上。
“快,快逃!”
他驚恐地尖叫著。
而在他身後那些明軍士兵已經紛紛扔下折斷的矛杆,抽出馬刀躍過清軍屍體,直奔著他衝了過來。
雅布不顧一切地拼命鞭打著他座下戰馬,向著遠處已經在向他招手的姚坊門衝去。
近了!近了!
他甚至能夠看到城門洞裡那些正在向他招手計程車兵,看到那直通南京城的大路,看到駐防城,也就是前明皇城的親人們,看到……
罪惡的槍聲驟然響起。
可憐的簡親王今天第四次摔了出去,幸虧他身子骨硬朗,這要是一般人早摔死了,不過他現在真還不如干脆摔死了,因為就在他捶著地,悲憤欲絕地咒罵那些xie惡的明軍士兵時,後者已經如同一群猛獸般包圍了他,最後僅存的四名侍衛,滿腔忠義地揮舞著腰刀衝上去,然後緊接著一陣混亂的槍聲,可憐這四名忠心耿耿的侍衛全被打成了篩子。
“簡親王是吧?走吧,請您一趟可真不容易,足足追了快兩百里呢,還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上去伺候鐵帽zi王,咱們監國大人可是指名要拿他祭孝陵呢!”
帶隊的明軍哨長,把短槍重新揣起來,同時對手下士兵喊道。
很快幾名士兵一擁而上,拿繩子把雅布捆起來,甚至就連嘴都堵上了,然後找了匹馬,把他往馬上一扔,那哨長鄙夷地衝著姚坊門上默默注視的幾個清兵啐了口唾沫,一揮手帶著自己的戰利品直奔句容。
而這時候的南京城內已經是一片雞飛狗跳。
駐防城內八旗所有能拿動武器的男人,上到五六十下到十三四,統統頂盔貫甲刀槍在手,甚至就連一些身強力壯的女人都武裝起來,殺氣騰騰地開出了駐防城,與此同時所有城門關閉,城內那些豪門士紳如曹寅之流,也紛紛帶著自己的家奴衝出府,至於他們的目標當然不是上城牆守衛,這時候明軍還沒來呢。
他們的工作是在駐防城外挨門挨戶抓那些普通老百姓。
有誰敢反抗者直接一刀砍死,然後把所有抓到的男女老幼,全部驅趕著上城牆,而且還逼他們自己帶著乾糧,甚至那些青壯年都乾脆捆起來,用繩子串成串防止鬧事。這就是達佳,阿山等人按照康麻子授意,研究出來的守城辦法,他們要在南京城牆上立十幾萬人體盾牌,用這些老百姓來阻擋明軍炮火,反正南京城破所有清軍都是死路一條,那既然這樣就索性拉著城內漢人百姓當陪葬,如果楊豐不願意這些人死,那他也就永遠無法攻破南京。
畢竟明軍的那些武器,無論du氣還是妖火,那都是無差別攻擊的,一旦使用清軍固然是死,但這些老百姓也得死,甚至就連那些開花彈,都同樣會造成老百姓大量死亡,而如果不用du氣,不用妖火,不用開花彈,光靠士兵爬城肉搏,明軍要是還能攻破南京,那簡直就是天方夜譚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