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朱舜水這個大旗祭出來,效果那立刻就不一樣了。
這時候朱舜水在倭國儼然聖人。
這個當年和黃宗羲,顧炎武等人齊名的遺民,在跟隨魯王抗清失敗,又和鄭成功張煌言等人進攻南京戰敗後,因為不願意做韃子的順民,乾脆選擇了東渡倭國以保全華夏衣冠,卻不想在倭國成了聖賢。他的學生甚至包括了德川家族重要支脈,御三家之一水戶藩的藩主德川光國,而他創立的水戶學是這時候倭國的正統學派,他的身份幾乎等同於康麻子時候的朱扒灰。
而楊豐部下,尤其是那些高階文臣,絕大多數都是朱舜水當年並肩反清的遺民後裔。
從這一點上說,雙方的確有著很深的淵源。
當然,這並不能解決讓天皇派皇子去大明謝罪的問題,這個問題太敏感了,東山天皇是絕對不會幹的,他不幹德川綱吉總不能派兵去押來吧?雖然德川綱吉也有這能力,甚至必要時候也有這膽量,但那是指內部出現問題時候,那時候別說抓來天皇,就是讓天皇不幸駕崩都行,但逼著天皇去向外人道歉,這就完全是另外一種性質了。
“欽使閣下,天皇陛下一直鑽研學問,早就不過問政務,一切都由將軍全權負責,所以這件事他應該沒有什麼責任。”
柳澤吉保試探著說。
“第一,不要在我們面前提什麼天皇,那只是你們自娛自樂的僭號而已,在我們看來只有倭國國王。
第二,這個倭國國王也不是什麼現世神,什麼萬世一系,那些統統都是你們自己糊弄老百姓的,他就是一個藩王,而且還是沒有經過我大明冊封的藩王,願意的話我們隨時可以廢除,隨時可以任命一個新的倭國國王,比如你們的將軍,只要對我大明恭順就行了。
第三,他必須答應,這是皇帝陛下的旨意,沒有任何討價還價的餘地,如果他不答應,那麼下次我們來的就不是北洋艦隊的小巡洋艦了,而是南洋艦隊的戰列艦甚至海軍陸戰隊了。那時候我們也不會只打江戶,我們會沿著你們的海岸線不斷炮轟,摧毀你們沿海的所有城市,江戶,大阪,名古屋,和歌山甚至西海岸的金澤,統統會在我們的炮火下被轟平,如果你們不怕的話可以試試。
或許你們還不知道那些戰列艦和重型轟擊炮的威力,像你們的天守閣恐怕擋不住一艘戰列艦的一輪炮擊。”
方恆冷笑著說。
這就是炮艦外交,不過也不能說是外交,畢竟負責倭國的是大明屬國事務部而不是外交部。
這時候柳澤吉保都有一種欲哭無淚的感覺,東山天皇不答應你們應該找東山天皇才對,實在不行咱們商量商量,你們在澱川西岸登陸直接去打京都然後抓了東山天皇,我們保證大阪守軍反應太慢沒能攔截,哪怕你們的戰船進澱川我們都會無力阻擋,這種事情都好商量,可他不答應你們轟我們的地盤算怎麼回事?江戶是我們的大本營,大阪是我們的錢袋子,而名古屋和和歌山是德川家族御三家的中兩家,金澤是我們最重要同盟加賀藩的,全都是照著我們德川家族最核心利益來的,真要都讓你們轟了,我們德川幕府還不得緊接著讓那些餓狼給撕了。
“柳澤君,其實咱們都是聰明人,這一次是怎麼回事,想來你也明白,到底誰才是你們真正的敵人估計也不需要我點明!
我們皇帝陛下這是特意給你們一個機會,畢竟因為朱之瑜先生,陛下對你們還是很有好感的,如果你們讓他滿意了,什麼燧發槍大炮統統都可以賣給你們!我不怕告訴你,這些年島津家從我們手中購買了一萬支燧發槍,三十門大炮,就他那點兒軍隊,根本連四分之一都用不了,細川家買了五千支,另外還有二十門大炮,鍋島家買的也不比他們少,還有毛利家,黑田家都購買了足夠把他們軍隊武裝三遍以上的軍火,甚至還僱傭了一些我們的退役軍官幫助訓練,他們是想幹什麼就不用我說了吧?”
方恆說道。
柳澤吉保冷汗刷刷往下掉,他們確實知道西南各藩都在偷偷從楊豐手中買軍火,但因為雙方交易非常隱秘,而且這些傢伙的軍隊手中出現的並不多,所以他們到現在才採取行動,可這一聽才知道,原來還囤積著更多的,這要是真打起來,這些傢伙的軍隊可以迅速擴充幾倍。
德川家真的危險了。
他當然不知道方恆實際上多說了一些,這些藩主的確買了不少,但卻沒有達到那麼恐怖的地步,畢竟這些軍火都是需要錢的,只有島津綱貴因為和楊豐關係最為密切,這些年合夥做生意賺得最多,倒的的確確是買了那麼多,不過都是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