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火!”
駐金蘭灣的南洋艦隊第四分艦隊統領賀文興奮地吼叫著。
在他腳下海虎號巡洋艦右舷正在瘋狂地向外噴射烈焰,一枚枚十五斤線膛炮彈呼嘯著飛向兩百丈外,就在同時他身後另外三艘巡洋艦的右舷,同樣的烈焰也在不斷噴射而出。
而在他們對面,四艘荷蘭戰列艦上一門門大炮也在瘋狂地怒吼著。
密集的炮彈在狹窄的柔佛海峽上空交錯而過,準確地撞擊著各自的目標,在碎木的飛濺中撞開厚厚的木板打進戰艦內部,緊接著化為炸開的烈焰,無論是明軍戰艦還是荷蘭戰艦上同樣的火團都如撞碎地殼的熔岩般向外不斷噴射著,這是真正血與火的搏殺,四艘巡洋艦和四艘戰列艦之間打出了這場戰爭中,堪稱最慘烈的一場戰鬥,同樣的鑄鋼開花彈爆炸中八艘戰艦瘋狂地摧毀著對方的身軀。
明軍的大炮穿透力強。
但荷蘭人的戰列艦木板更厚。
明軍的大炮精度高。
但荷蘭人的大炮數量多。
在這場四對四的巡洋艦與戰列艦對決中,第一輪對射的結果居然是互相打進了對方船體內同樣數量的炮彈。
但明軍的摻著甲種彈。
無數白磷燃燒的火星,在荷蘭人的船艙內飛濺。
不過這一次效果沒有之前那麼好了,因為在荷蘭人的甲板和艙壁尤其是那些火藥桶上,都塗抹著厚厚的淤泥乾燥後結成了一層硬殼,這種隨處可見的材料,從古代起就是戰艦防火的主要措施,雖然不可能真正防火,但卻能最大限度削弱甲種彈的威力,畢竟白磷不可能引燃這層硬殼,這也正是為什麼之前那艘戰列艦一直捱了定海兩艦十五枚炮彈才被摧毀的原因。
而這一次這種手段仍然最大限度幫助了荷蘭人。
雖然船艙內依然起火,但卻沒有引燃火藥桶,而且也沒有變成無法控制的烈火,就在那些水兵拼命滅火的時候,沒有起火的炮位上,那一門門大炮第二次發出了怒吼,而它們對面的明軍巡洋艦上大炮也同樣再次開火,密集的炮彈再次打在各自目標上。
但也就是在這時候,一個巨大的艦首在荷蘭人另一邊出現了。
緊接著是一個恐怖的炮口。
“開火!”
徐壽獰笑著吼道。
八十斤巨炮驟然噴射出烈焰,一枚巨大的炮彈瞬間飛越一百多丈海面,就像隕石般兇猛地撞進一艘荷蘭戰艦的右舷,帶著狂暴的力量在內部徑直穿過,直到撞上左舷的甲板才堪堪停住,就在停住的瞬間化身火焰的魔怪撞碎近半米厚的木板,與此同時橫掃周圍所有正在開火的大炮。
僅僅一炮,這艘戰列艦就報廢。
而就在同時,第二門八十斤巨炮也露出了炮口,緊接著第二枚炮彈呼嘯射出,一百丈多點的距離根本不可能打偏,幾乎瞬間就鑽進了第二艘荷蘭戰列艦,後者的結果和第一艘沒什麼兩樣,緊接著在恐怖的爆炸威力下失去了戰鬥力。荷蘭人在戰艦內塗抹的淤泥的確對甲種彈有效,但對這種炮彈沒有任何意義,明白這一點的剩餘兩艘戰列艦艦長在百粵號同樣駛出後,還沒等明軍開炮就以最快速度升起了白旗。
他們投降了。
合兵一處的徐壽和賀文緊接著燒燬了這兩艘戰列艦的船帆,然後把它們直接留在柔佛海峽,而包括那四艘受傷的巡洋艦在內,明軍六艘戰艦殺出海峽直奔荷蘭人的主力艦隊。
中途全速航行的鎮吳兩艦再次撇下巡洋艦,在甘巴河口追上了兩支已經開始交火的艦隊,發現它們到達後,班克上將立刻分出六艘戰列艦迎戰,而剩餘各艦則排成戰列線,和陳瀚的艦隊相隔一千五百碼距離不斷互相開火。這樣的距離上使用開花彈誰也奈何不了對方,因為誰的炮彈也打不穿對方的木板,殺出火性的兩支艦隊一邊開火一邊不斷拉近距離,很快進入一千碼。這時候明軍的四十斤線膛炮彈已經可以輕鬆擊穿對手,但荷蘭人的四十二磅炮卻依然無法擊穿定海號和鎮海號,很快一艘二級戰列艦就因為受傷太重不得不退出戰鬥。
班克上將指揮各艦竭盡全力想繼續靠近,但陳瀚也不是傻子,他同樣竭力保持這樣的距離,沒過多久又一艘荷蘭戰艦被打得失去戰鬥力,帶著滾滾濃煙逃到一邊滅火。
而這時候那四艘明軍巡洋艦也加入了戰鬥,十四艘明軍戰艦對二十一艘十字軍戰艦。
一場大規模的海上混戰。
然而這場混戰僅僅持續了不到半小時。
“你說什麼?”
班克上將難以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