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倒持鋼撾衝到城牆根,將三稜錐的中指直接扎進城牆的磚隙,兩手鋼撾交替著轉眼間上了城牆。
這時候揚州城內清軍才剛剛衝上城牆。
“本王在此,何人敢與孤為敵?”
披著猩紅色披風的楊豐手持雙撾,傲然站在揚州城頭,對著從馳道衝上來的大批綠營士兵喝道。
後者舉著火槍一個個面面相覷,但卻沒有一個人敢扣動扳機,而且都臉色蒼白渾身哆嗦,看上去就像面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尊恐怖的魔神,這種詭異的情景持續了一分鐘,一名軍官終於承受不了這巨大的壓力,匆忙扔下手中武器跪倒在城牆上,緊接著他身後所有清軍全扔掉武器跪下了,一個個叩首在地喊道:“小人叩見吳王千歲!”
“都起來吧,開啟城門,本王既往不咎!”
楊豐一臉威嚴地說道。
緊接著這些清軍便沒有絲毫猶豫地跑下去,然後開啟城門放下了吊橋。
他們沒有誰敢和楊豐作戰,如果衝上來的是普通明軍士兵,那麼或許這些綠營會抵抗一下,但來的是楊豐,哪怕只有他一個人,這些綠營也沒有任何抵抗的勇氣,這裡不是那些遠離戰場的內陸城市,從三年前開始楊王爺在這揚州城裡就已經成為了神話,可以說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曾經聽過無數關於他的傳奇,現在他就站在自己面前。
誰敢抵抗?
沒有人敢抵抗!
就在他從城牆上走下去的時候,城牆下的老百姓和清軍都已經全部跪倒在地上,就在同時龍騎兵營也衝進了城裡,緊接著就是那一個營的步兵。
“前面帶路,去總督衙門!”
楊豐上了他的犀牛,拎著他的青龍偃月刀對最早投降他的軍官說道。
而此時兩江總督張鵬翮根本還不知道他已經進城,此時距離第一聲炮響還不到一刻鐘呢,儘管他的總督衙門就在直通安江門的大街上,相距也不過兩三里,但這訊息還是沒有那麼快傳到他的耳中,實際上這時候張總督正在調兵準備迎戰明軍呢!
“快,去通知韓總兵,立刻帶兵過來增援!”
張鵬翮拿著寶劍,急匆匆衝出總督衙門,對自己身旁的親兵說道,但後者卻一動沒動,只是在那裡傻愣愣地看著南邊。
“混蛋,你沒聽見嗎?”
張鵬翮怒喝道。
“老爺,不用去了!”
親兵面無表情地指著前方說道。
張鵬翮愕然抬起頭。
在他前方街道盡頭,一頭銀光閃閃的怪獸正在緩慢向前,怪獸的背上端坐著一個手持青龍偃月刀的人,而在這個人的身後,是一排排騎著高頭大馬的騎兵,在騎兵兩側是端著上刺刀步槍的明軍步兵。
“也罷,老夫也算解脫了!”
看到這一幕後張鵬翮苦笑著扔下寶劍說道。
他的確算解脫了,這些日子他可以說殫精竭慮,連頭髮都快全白了,能想到的手段都想了,竭盡全力支撐著已經搖搖欲墜的兩淮大門,給朝廷守著這座可以說孤零零的堡壘,在這風雨飄搖中盡著他作為一個忠臣的最後職責,但可惜最後還是以這樣一種令人無語地方式陷落了。
“大清完了!”
看著無數揚州百姓從兩旁小巷衝出,然後歡呼著跪拜在兩旁的場面,這個原本歷史上被雍正稱為一代完人的總督閣下,很感慨地在衙門口臺階上坐了下來,隨手摘下管帽扔在了一邊。很顯然他已經徹底明白了大清氣數已盡,作為四川當年戰後出生的第一代人,他也並不準備為康麻子殉節,事實上這時候兩江剩餘各地漢官,基本上也都認清了形勢,只不過因為楊豐的土地政策,所以還都在掙扎而已,畢竟這年頭做官的通常家裡土地都不少。
好在這一點上張總督是出了名的異類,他窮得原本歷史上死後連出殯費都是康麻子給掏的,所以也沒什麼可失去的東西值得顧慮。
很快在揚州百姓的跪拜中,楊王爺緩緩到了總督衙門前。
張鵬翮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嘆了口氣,跪倒在了他的犀牛前。
“罪民張鵬翮恭迎吳王千歲!”
他高聲喊道。
“起來吧,雖然你做了韃子的偽官抗拒王師,但本王念你治理黃河有大功於天下百姓,故此恕你無罪!”
楊王爺看著這個到現在為止,第一個向他投降的清朝封疆大吏,很滿意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