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通橋。
“看哪,是德妃娘娘欸!”
綿綿春雨中,聚集在橋上的北京老百姓,興奮地朝碼頭上指指點點,此時在明軍士兵押送下,大批身穿綾羅綢緞的妃嬪公主福晉格格們正排著長長隊伍,緩慢地走向碼頭旁那些送她們前往大沽口的內河船,她們將在那裡登上大型海船南下前往南京,蘇州和昌國,去那裡的玄燁院,也就是楊豐的康麻子怡紅院充當ji女。
這些人裡面為首的正是康麻子的德妃。
“額娘!”
在附近一個不起眼的角落,一個頭上壓著斗笠,穿一身普通百姓衣服的年輕人,眥目欲裂地看著德妃低聲說道,同時就要往懷裡伸手。
他旁邊一個人急忙拽住了他的胳膊。
“四阿哥,忍耐!”
這個人用堅毅地目光看著他說。
四阿哥咬著牙放下了手。
“走吧,四阿哥,此地不宜久留,京城認識咱們的太多,萬一被人認出就麻煩了。”
那人小心翼翼地觀察一下四周說道。
四阿哥咬著牙,最後看了一眼登上船的德妃,另外還有他弟弟胤禵,胤禵可能受了傷,自己都不敢走路了,被兩名士兵很粗暴地駕著,直接拖上了船,而且看上去臉上蒼白,一臉生無可戀的絕望,看得四阿哥忍不住一陣心痛。這時候他已經知道老十三被那妖人打成肉泥的訊息了,雖然老十三不是他一母同胞,但和老十四一樣,都被他視為最親的兄弟,可現在一個死了一個也跟死人差不多……
“快看,是十四阿哥,這小身段唇紅齒白,怪不得在軍營裡那麼受歡迎,連後門都被搞殘了。”
他不遠處一個人突然說道。
四阿哥瞬間秒懂了他這話的意思,在愕然了不到一秒鐘後突然如同一頭憤怒的公牛般,不顧一切地就要撲過去,他身旁那人眼疾手快一把將他攔腰抱住。
“舅舅,你放開我,我要去殺了他,堂……”
他還沒喊完,就被那人把嘴給捂住了,這時候已經有看熱鬧地一臉奇怪看向他們,被他稱為舅舅的那人毫不猶豫地拖著他就走,好在看熱鬧的人太多,都忙著看那些平日高不可攀的金鳳凰們了,倒也沒什麼人太過於關心他們,兩人一個拖一個掙扎很快走進了一處密林中,那人才鬆開手。
四阿哥這時候也洩了氣,趴在地上失聲痛哭起來。
“四阿哥,振作起來!”
那人一把拉起他厲聲喝道。
“現在不是哭的時候,別忘了我們是來幹什麼,別忘了你還要給他們報仇,別忘了你還要奪回咱大清江山!”
緊接著他又說道。
就在他說到報仇二字的時候,四阿哥已經止住了哭聲,狠狠擦去臉上的淚水,站起身向他說道:“多想舅舅教誨,咱們還是正事要緊。‘
後者滿意地拍了拍他肩膀,緊接著兩人一起穿過樹林,很轉到東便門,因為楊王爺接手北京後基本上不設門禁,包括皇城門禁也解除,只有皇宮是不能隨便進的,其他地方都隨便,所以他倆很順利進了內城。然後又進了皇城,一路直接摸到了西什庫,敲響了去年才開的救世堂,也就是西什庫大教堂前身的大門,很快一個金髮碧眼卻留著辮子的白人開啟門,一看四阿哥身旁那人,便低聲驚叫道:“隆科多大人?“
不過緊接著他就閉上嘴,迅速把他倆拉進去,然後立刻關上了大門。
“劉先生,洪先生哪兒去了?“
進門後坐下,隆科多有些奇怪地問道。
他說的是這裡的另外一個傳教士洪若,洪若也叫洪約翰,和這個劉應都是法國傳教士,康麻子因為南懷仁關係,正大量收傳教士來學習西方科技,同樣也允許他們傳教,這些年因為要對付楊豐,所以對這些傢伙更器重,包括這救世堂也是他賜建的,北京被楊豐攻陷前其他幾個都去了外地傳教,只有這兩人在北京,所以隆科多才問。
“他去了澳門,不得不說奪取這座城市,並且把皇帝陛下趕走的那位楊王爺,是我在這個國家見過的最熟悉世界的人,甚至他比我還了解現在的歐洲。但可惜他卻不允許我們傳教。不久前他召見了我們,要求我們停止傳教,否則就被驅逐出境,我們可以在北京居住但不能做任何與傳教相關的事情,洪若去澳門商議如何應對了。但恐怕是沒有辦法了,這位楊王爺據說和英國人還有荷蘭人關係很好,而這兩個國家和我們的戰爭一觸即發,甚至英國人還從他那裡購買軍火,恐怕這也是他不喜歡我們的原因。”
劉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