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一邊剪著辮子一邊出城歡迎王師了,緊接著他們被隨後趕到的楊豐攆去崤山清理清軍死屍。
話說那兒還有兩萬多具清軍死屍等著清理呢。
另外他們還得幫著炮兵把那些大炮推過來,當然,只是部分大炮,就像那些二十四斤臼炮,十五斤長炮之類,重量可都得奔著四五千斤,這樣的大傢伙想要透過這片群山是不可能的,能透過的只有那些火箭炮和九斤短炮,七斤輕炮。而且即便是這些東西想透過崤山,那也得費一番力氣才行,這也就是為什麼清軍把防線設在硤石以西的原因,實際上再向東一直到觀音堂都是防禦的好地方,但設在那裡的話,清軍也沒有能力保證後勤。
事實上崤山就是一個分界線,在崤山以東明軍的機動性不會受到嚴重影響,畢竟那些道路雖然不好但也是勉強能走的,可崤山這條路就不一樣了,想要透過得很費上一把力氣。
而這也正是楊豐最發愁的。
大炮過來還不算什麼太難,畢竟還是能過來一部分,難的是以後怎麼走這條路滿足後勤保障。
那山路根本就不是路,實際上就是千年來車輪不斷碾壓,最終在岩石上碾壓出來的兩道車轍,車輛透過也只能走這些車轍,就跟軌道交通一樣,只不過現代軌道是在地面上,這種軌道是碾壓出來的溝槽而已。而且還不只是這樣,很多地方還是在山間鑿巖石開出的類似棧道一樣的東西,這個哪怕普通人步行透過,都走得提心吊膽,就更別說那些重灌備了。
很顯然,運輸問題正在卡住明軍的脖子。
“關鍵是這崤山,如果僅僅是攻破函谷關和潼關,以目前情況,咱們勉勉強強也就湊合著了,無非就是多僱傭些老百姓,哪怕小推車推,扁擔挑,也足以供應了,但要是咱們繼續往西打,那麼這個問題就必須解決。而且咱們向西進攻的話也沒有別的路可以滿足供應,走北線更麻煩,橫穿太行山的運輸線比這更難走。”
陝州城內,第一軍軍長馮禎對著地圖說道。
事實上他還說少了,因為楊豐接下來還準備繼續向西和向南分別進攻隴右和漢中,而這些地方同樣別指望能有正常路走。
李光地設想的燒掉褒斜道苟延殘喘可不是假的,這時候從關中南下漢中只有一條褒斜道,也就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那個棧道,從眉縣開始一直到漢中,橫穿數百里茫茫群山,其中很多地方都是靠著搭在木頭上的架子通行,這樣的道路想透過明軍的重灌備那不是一般的難。
而過了漢中還是這種路。
從漢中進四川必須得走金牛道,這條路和褒斜道沒什麼區別,甚至於更狠,在懸崖峭壁上鑿棧道的路段也有的是。
明軍不是冷兵器時代,一人拎把刀扛張弓就能打天下,糧食供應不上大不了搶,後勤壓力沒那麼大,但明軍全是火器,甚至重火力的配置,還超過北洋時代的絕大多數軍閥,他一個旅光大炮就三十四門,北洋時代的軍閥有幾個能達到這水平?正因為這樣他的軍隊對後勤要求也格外高,而現在他面對的敵人已經不是康麻子了,而是崇山峻嶺和古老的不堪重負的交通體系。
“這裝備體系得升級了。”
楊豐忍不住感慨地說。
的確,他的裝備體系得升級了,首先這樣的情況下步兵的單兵火力必須提升,也就是說必須大規模換裝後膛槍,紙殼子彈也沒什麼大不了,以步槍的射速來彌補重火力的受限制。
第二他得開始使用炸藥了,這樣可以減輕火炮重量,尤其是可以大量裝備迫擊炮和小口徑火炮,比如更適合山地的七斤以下級別。而這個關鍵是硝酸,但硝酸的工業化生產得依賴合成氨,這個對他來說暫時還是不現實的,那麼也就只能使用硫酸加硝石的老工藝,但硝石他又必須得用鈉硝石,而鈉硝石的國內主要產地在鄯善,而打到鄯善卻又必須面對運輸能力的限制。
好吧,這就是一個圈兒。
總之,他現在很麻煩。
“殿下,南京送來的急報。”
這時候一名侍從拿著一份檔案向楊豐報告。
楊豐接過開啟很隨意地看了看。
“這倒是個好訊息,咱們以後有足夠的苦力來開山闢路了!”
他笑了笑說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