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跑了?”
楊豐愕然地看著面前一名綠營軍官說道。
後者正以最謙卑姿態誠惶誠恐地趴在他腳下,腦袋後面剛剛剪了辮子,披肩發散在後面,看著就跟後世清末電影裡面的假洋鬼子似的,他是剛剛從潼關跑來的,跑來嚮明軍投誠,順便來告訴楊王爺一個好訊息。
“啟稟殿下,那韃子的偽廉親王胤禩聽聞殿下親征,自知守那潼關也是螳臂當車,已經帶著逆軍棄關而逃。”
那軍官趕緊說道。
好吧,胤禩跑了。
他不跑也不行,潼關總共一萬八旗精兵,原計劃著就算是前方函谷關不保,怎麼也能撤回去一部分人馬,然後西安那邊再增派一部分援軍過來,這樣好歹也能死守一下潼關。可函谷關全軍覆沒了,這個倒還不至於真正讓八阿哥絕望,緊接著他在西安的親信就跑來告訴他,他爹已經開始準備跑路了,他二哥帶著西安還能打的精銳早去漢中了。
他還傻乎乎在這給人頂雷呢!
你們都跑了,那老子我幹嘛不跑?現在已經是樹倒猢猻散各人顧各人了,這大清也就是這樣了,那老子何苦在這裡當這個忠臣孝子?
原本他還多少有些小糾結,畢竟他也號稱大名鼎鼎的八賢王,這種賣自己親爹的事情明顯太令人不齒了,這時候正好那胤祺被du氣活活燻死,屍體都被扔黃河餵魚的訊息和函谷關被攻陷,年羹堯被戰場上砍了腦袋的訊息,也雙雙傳到潼關,這終於成了壓垮胤禩的最後一根稻草,趁著明軍在閿鄉停下來等待補給的機會,他率領一萬八旗精兵直接棄潼關不戰而逃。
他都跑了那潼關的綠營還不爹死娘嫁人,趕緊自謀生路去!
“他往哪兒逃了?”
楊豐問道。
“啟稟王爺,胤禩沒有往西安逃,而是渡渭河向北了。”
那綠營軍官說道。
“倒是個聰明人!”
楊豐冷笑著說。
很顯然胤禩並不傻,如果去西安的話,首先他必須得承受自己老子的怒火,弄不好康麻子會很嚴厲地懲罰他,怒火攻心砍了他也不是不可能的,第二,現在他爹就是個吸引火力的靶子,跟著他爹就意味著會變成楊豐的首要攻擊目標,第三,他二哥早就看他不順眼,跑去追隨他爹最後就算大家能苟延殘喘下去,他二哥也不會給他好日子過。
既然這樣幹嘛傻乎乎跑西安去?
海闊天空哪兒不能去?
於是他帶著一萬八旗乾脆渡渭河向北去了,至於去哪兒這個就不知道了,估計不會去太原找他六哥,他六哥也肯定不歡迎他。
當然,他去哪兒這個暫時楊豐不需要管了,楊親王只需要知道關中已經向自己敞開大門就行了,不過現在他也面臨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康麻子要是跑了怎麼辦了?一旦康麻子知道胤禩棄潼關而逃,那麼他肯定不會死守西安的,他也沒有兵可以死守,那麼最有可能的就是南逃,去漢中去四川苟延殘喘,這是肯定不行的,楊親王上次已經和他親愛的麻哥擦肩而過了,這一次怎麼也不能再讓麻哥走了。
“快,傳令全軍,拋棄所有輜重,扔掉盔甲,只攜帶步槍和輕火箭炮,全速向西安進軍!命令騎兵旅勻出兩千匹戰馬,捉生營每人三匹馬帶足彈藥全速向西,沿途不準停下休息,必須搶在康麻子前面堵住子午,儻洛,褒斜,陳倉四道入口。”
楊豐立刻對馮禎說道。
馮禎趕緊去佈置。
“你!”
楊豐把一個錢包隨手扔給那綠營軍官說道:“你,立刻把能找到的船隻全部徵調過來,運輸物資補給和重武器去西安。”
“小人尊旨!”
那軍官激動地說道。
“去,命令飛艇下來!”
楊豐沒管他,緊接著對自己的侍從說道。
他必須得以防萬一,如果胤禩臨逃走前預先派人告訴了康麻子的話,那麼明軍還真就很難堵住麻哥,就算捉生營日夜兼程也不可能及時趕到。康麻子真想逃的話出西安直接南下走子午道奔漢中就行,而子午道入口距離西安不過幾十里而已,但從潼關到子午口卻足有三百多里,而且沿途還有眾多河流甚至山區阻隔,哪怕三匹馬不斷換乘,一天時間也很難到達。既然這樣的話他就必須得親自出馬了,先去堵了子午道再說,子午口就是一個山谷入口,基本上算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這樣能抓住康麻子最好,就算抓不住康麻子也可以逼著他只能去走褒斜道,儻洛道太險不適合他,如果他走褒斜道的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