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大戰就這樣落幕了。
望著頭頂盤旋的楊豐,巴哈杜爾沙黯然地發出了停止抵抗的命令。
實際上他這時候也明白,就算沒有楊豐這個變tai,這場大戰他也得是慘敗,他那八萬騎兵和象兵的衝鋒,完全被明軍打成了一片屍山血海,甚至就連明軍步兵都沒動手,僅僅炮兵就已經解決了戰鬥。野戰炮,榴彈炮,火箭炮,速射炮編織出的火網,就像絞肉機一樣絞碎莫臥兒人的勇氣和希望,那些拼命狂奔衝鋒的古老突厥-蒙古勇士,在冰雹般落下的炮彈面前毫無抵禦之力,他們躲過野戰炮的炮彈,躲不過密集轟擊的火箭彈,躲過火箭彈那撕裂空氣的火網,躲不過速射炮那變tai的火力。
尤其是最後一個。
整齊排列在明軍陣地最前沿,和步兵營混合編組的軍屬速射炮營,騎兵旅屬速射炮營,再加臨時從戰艦上拆下來的,總計六十門一寸速射炮,以每分鐘超過三千發頻率瘋狂噴射的開花彈編織成了死亡的地獄,所有闖入明軍防線三里範圍的莫臥兒人,無不連人帶他們的坐騎,一起被這殺戮的機器撕成了碎片。
當然,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那些戰馬和大象根本無法承受重火箭彈製造的那如天崩地裂一樣的噪音。
儘管它們都進行過相應的訓練,但真正到了戰場上,面對那連大地都顫抖的巨響,它們還是迅速回歸了野獸的本能,實際上超過一半莫臥兒人都只是在戰馬和大象的自相踐踏中死亡,尤其是那些本該踐踏敵人的大象,更是成了莫臥兒人自己的夢魘。
當然,談這些都已經沒有意義了。
莫臥兒人輸了,而且還是慘敗,非同一般的慘敗,明軍依然沒有遭遇任何傷亡,而他們卻死傷了超過四萬人,甚至絕大多數都是死亡的,巴哈杜爾沙看著戰場上那彷彿綿延無盡的屍山血海,顫抖著老淚縱橫,但接下來他還是強忍住悲憤,看了看自己頭頂,然後擦乾淨了眼淚,重新換上一身乾淨衣服,帶著自己手下將領,騎馬嚮明軍陣地走去,在他們四周,那些跪拜楊豐的莫臥兒士兵依然沒有站起來。
看著這一幕,天空中的楊豐冷哼一聲,轉頭飛了回去。
然後他在自己手下士兵同樣的跪拜中降落下來,迅速回到他那移動宮殿後面的倉庫,在裡面卸下了他的裝備,由侍女伺候著重新換上袞冕,再走到外面的寶座上坐下,很快,巴哈杜爾沙也被帶到了他腳下的臺階前,後者看了看高踞在寶座上的楊豐,無可奈何地帶領手下將領再次跪倒。
默默地跪倒。
“他是啞巴嗎?”
楊豐重重一拍扶手威嚴地喝道。
“莫臥兒帝國皇帝叩見大明皇帝陛下!”
在充當翻譯的錦衣衛呵斥聲中,巴哈杜爾沙不得不俯首在地高聲喊道。
“朕自繼位以來,以兄弟之禮待汝,兩國向來和睦,十餘年間貿易不斷,自問情誼頗厚,奴逆餘孽遠躥山南苟延殘喘,而山南為汝之領土,朕以情誼,故止步山北,移書汝代為擒拿,自以逃奴叛臣何國無之,當為人所共疾也,然汝何故推脫?汝既推脫,朕無奈只能自捕,而汝又何故橫加阻撓?朕自溯河而上,非是踏足汝之國土,汝又何故刀兵相見?
汝無禮至此,豈以朕之劍不能斬汝乎?”
楊豐拍著扶手怒斥。
聽完翻譯後,巴哈杜爾沙嚇得趕緊趴在那裡辯解。
他這時候可是跟砧板上的肉一樣,楊豐那是想殺就殺的,而且就算楊豐殺了他,莫臥兒帝國內部也只會一片歡呼,無論是那些蠢蠢欲動的總督還是留守德里的他親兒子賈汗達爾.沙,都只會為他的死而歡呼,所以現在無論如何也要先把楊豐的毛捋順了。
他辯解的理由,也無非就是之前那些,比如廓爾喀不是他的地盤,再比如他只是誤信讒言以為楊皇帝要來滅他國家。
呃,至於是誰進的讒言……
這個先以後看誰不順眼再說。
總之先把自己摘出去,還有就是避開孟加拉歸屬權,實際上連他自己都知道,這純粹就是虛弱地掙扎而已,然而他卻沒想到……
“原來如此,倒是朕誤會你了!”
楊豐突然換上一副面孔,和顏悅色地說道。
“呃?!”
巴哈杜爾沙茫然了。
“你可以放心,朕對於你的土地沒有任何興趣,朕此次只是為了征討奴逆餘孽而來,朕可以向你保證,不會要你的一寸土地,你只需要保證配合大軍的行動,另外約束你治下軍民,為大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