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的,咱們白擔心了!”
遠處一支正在前來增援的明軍騎兵中,指揮官看著這一幕無語地說道。
“旅長,北邊有敵人!”
他身旁一名軍官看著天空說道。
天空中一艘飛艇上正在向外打出白色訊號彈,這意思就是北邊發現敵情,這是專門用於指揮的飛艇,在高空俯瞰下面的戰場,搜尋已經被衝亂的浩罕人然後以訊號彈調派明軍對其進行攔截,在這片廣袤的戰場上還有好幾艘這樣的飛艇在充當指揮塔。
“走!”
那旅長一揮馬刀喊道。
四千實際上是預備役的騎兵立刻開始了前進,在翻過前方一座沙丘後,近兩千名正在狂奔的浩罕騎兵出現在他們下面,那旅長毫不猶豫地下達了進攻命令,正在登上沙丘的明軍騎兵,甚至沒來得及整隊就開始了衝鋒,在衝鋒中逐漸靠攏,一支支長矛組成了恐怖的矛牆,因為向下衝鋒的優勢以極其兇猛的速度撞向了浩罕騎兵。
這是拉赫曼和他的衛隊。
這位大汗陛下身邊現在就還剩下這兩千人了,他的五萬大軍完全被衝散在上萬平方公里的廣袤草原上,在同樣分散開的一支支明軍圍毆下逐漸走向覆滅,他已經沒有能力改變這一切。他現在唯一能爭取的,就是活著逃出這片恐怖的草原,逃回到群山另一邊的浩罕,但現在這個目標很顯然已經遙不可及的,他這裡距離蔥嶺的山口還有近三百公里呢。
“明軍!”
驚恐的尖叫聲驚醒了他。
他轉頭望著右側沙丘上卷著沙塵如激流般衝下來的明軍,什麼也沒說只是狠狠地抽打著自己的戰馬,與此同時數百名忠心的部下紛紛調轉馬頭,揮舞著彎刀迎著明軍衝過去。很快兩支騎兵就撞擊在一起,從高處源源不斷衝下來的明軍瞬間就淹沒了那些英勇的浩罕騎兵,然後帶著萬馬奔騰的氣勢徑直撞上正在逃亡隊伍,在一片長矛折斷的聲音中,無數浩罕騎兵跌落馬下,緊接著就被狂奔的馬蹄踏得支離破碎。
拉赫曼依然什麼都沒說。
他就像不知道身後發生的這一幕般,在親信護衛下拼命鞭打著戰馬加速狂奔。
逃,不停地逃。
他現在心中只有這個念頭。
驟然間前方一艘巨大的飛艇出現了,就像一頭恐怖的怪獸般在他視野中迅速變大,很快就下降到了距離地面幾十米高度,在他前方一里外漂浮著,就在同時那飛艇下方的座艙處,一點火光亮起,轉眼間子彈的呼嘯在他耳畔掠過,他身後幾名親信立刻在這呼嘯聲中跌落馬下,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胯下戰馬突然悲鳴一聲前蹄跪倒,巨大的慣性直接將他拋了出去。
拉赫曼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跌跌撞撞地向一旁跑去。
而那火光依然在閃耀。
密集的子彈不斷打在他腳下激起一道道沙塵,他拼命地向前奔跑著,那子彈卻如同附骨之蛆般始終不停,驀然間他腰上似乎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緊接著推得他向一旁栽倒,他掙扎著想爬起來,但卻發現自己的整個下半身根本沒有任何反應,他拼命掙扎著,卻根本無法站起來,而那子彈依然不斷呼嘯而至,幾秒鐘後一顆子彈再一次擊中這位大汗的胸前。
他徹底倒下了。
而那艘飛艇下面的火光依然在閃耀,子彈呼嘯著掠過他頭頂,不斷打在後面的浩罕騎兵中,這位大汗視野中最後的畫面,是自己士兵全軍覆沒的場景。
就在拉赫曼最終停止了抽搐的時候,距離他十幾裡外,數千名浩罕騎兵正在木然地扔下自己手中武器。
他們投降了。
他們的彈藥耗盡,他們隨行的駱駝也跑散,甚至連他們的戰馬都因為飢餓在顫抖,他們已經徹底失去了戰鬥的能力,這時候別說還有明軍的圍攻,就算沒有明軍進攻,他們也沒有能力回到浩罕了,在他們南邊是綿延數百里的沙漠,在他們北邊是即便現代也沒有任何道路通行的冰封雪山,不想死的話就只有投降這一個選擇。
雖然投降意味著做yan奴。
但好歹還能活著啊!
“zhen主勇士也不過如此!”
看著正在放下武器的浩罕騎兵們,包圍他們的明軍指揮官冷笑著說道。
而此時在這片以尉頭城為中心的一萬多平方公里戰場上,正在有越來越多的浩罕人放下手中武器嚮明軍投降,這場面就像瘟疫般蔓延,那些被長達數月的征戰,飢寒交迫的煎熬,沒有任何希望的現實摧垮了勇氣計程車兵們,不得不選擇了唯一能保住性命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