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了。”
周淵肅容道:“你知道絳草服侍境安公主的時候,她做了什麼麼?”
蕭雅婧因為聽到了女兒的訊息,心情舒緩下來,道:“回公主,奴婢不知。”
周淵與她對面而坐,冷冷的說道:“她殺了境安公主。”
蕭雅婧張大了嘴巴,良久方道:“她說她去服侍公主,怎麼會……”
“她自己已經認了。因此本宮心裡思量著,該如何處置她。”
蕭雅婧哭道:“她究竟為什麼要這麼做……公主饒命……”
周淵不理她,“論理,她殺了公主,罪該萬死。雅婧阿姨,您說,本宮當如何呢?”
蕭雅婧只是哭,“求公主饒恕她,若不是為了我,她絕不會去南朝服侍境安公主……”
周淵道:“要饒她性命,倒也可以。只是你要好好回答我的問題。”
蕭雅婧似一個墜崖的人抓到了一根繩索,也不管結不結實,連忙說道:“奴婢將死之人,公主但有所問,必有所答。”
周淵點點頭,問道:“雅婧阿姨,你說寶鏡長公主是絕食自盡的,你知道她為什麼要自盡麼?”
蕭雅婧道:“回公主,奴婢真的不知,奴婢也只是猜想。”
周淵道:“那雅婧阿姨是怎麼猜想的?”
“回公主,那時候寶鏡長公主忽有一日不吃飯了,且自那日之後再也不進飲食,奴婢眼見著她消瘦下去,長公主卻不準奴婢告訴任何人,只說是得了怪病,不能進食。宮裡派了好幾個御醫來看過,都被長公主打發回去了。到了長公主快不行了的時候,奴婢哭得死去活來,一聲聲的問長公主,長公主只說,因為她的親生母親,啊,也就是早已故去的皇太后,當年便是這樣死的。因此她也要隨皇太后這樣去,方才心安。”
周淵道:“照你這樣說,皇太后在做皇妃的時候,也是絕食自盡的?”
“回公主,奴婢聽長公主這樣說的。是真是假,奴婢不知。這事已經過去好幾年了,而且她老人家只說了一次,如今想起來,好似做夢一般,是真是假,奴婢也恍惚了。”
周淵冷笑道:“雅婧阿姨,本宮瞧你應當很清楚才是。本宮是你舊主的親生女兒,你何苦瞞本宮?”
蕭雅婧泣道:“非是奴婢欺騙公主,只是奴婢不敢妄言。”
周淵道:“你說便罷了,你不說,本宮也有辦法查實。你的話為本宮映證,本宮不會忘記雅婧阿姨你今日的恩情,絳草弒主之事,本宮不再追究。”
“公主此言當真?”
“千真萬確,雅婧阿姨請講。”
蕭雅婧跪於亂草之上,向周淵行了南朝的叩拜大禮,說道:“公主殿下寬恕之恩,奴婢沒齒難忘。公主請坐,且聽奴婢一言。”說著,收拾了一片乾草,請周淵坐於草上。
“自從長公主嫁去南朝,奴婢便由靜妃做主,許配了一位邊境戍將。啊,靜妃娘娘便是當今聖上與寶鏡長公主的生身母親,皇上登基後,追封為靜慈孝仁皇太后。她是公主殿下您的嫡親外祖母。”
周淵點點頭,茜草端上一碗水,奉與蕭雅婧。蕭雅婧喝了一口,接著說道:“奴婢在夫家過了*年,忽然六皇子派人找奴婢——那時聖上是先帝的第六皇子——說是寶鏡公主就要回來了,仍舊讓奴婢回去侍候。奴婢舍了夫家,先到了盛京。不久,六皇子——就是當今聖上——便將我悄悄送入澶淵城,接應公主,傳遞訊息。那一年南朝初定,公主與周駙馬怕南蠻子加害,便分頭行走,掩人耳目。奴婢自然是跟隨公主回來了,不想周駙馬卻還是被南朝賊子害死了。”
“誰知回到盛京,還是隻見著靜妃娘娘的遺容。奴婢去南朝之前,只聽聞靜妃娘娘染病,奴婢臨行之前見過靜妃娘娘,她老人家雖然面色不好,但精神尚可。見了公主之後,才知他們是得知母妃病危,方才回北方來的。病危一說,令奴婢好生納悶,靜妃娘娘幾時病危了?但當時並未多想。如今想想,靜妃娘娘為何十幾日不見,便衰弱成這般模樣,以至薨逝?長公主臨終一言提醒了奴婢,瞧這情形,靜妃娘娘怕是餓死,只是是否自盡,奴婢不敢說。”
“長公主回京後怎樣?”
“回公主,長公主回京後,哀痛欲絕,後又得知周駙馬遇害,一條命幾乎去了一大半,還是大小姐日夕安慰,方才好了。後來長公主便一心一意的隨聖上打理神戰軍。先帝崩逝,聖上以戰功繼承帝位,第一件事便封了寶鏡公主為長公主,大小姐也被封為郡主。一時風光無限。只是好景不長,長公主沒過幾年便自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