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著她,終於讓她弄明白了眾人瘋狂的由來。
“快,快走!那西夏國五皇子案今天在大理寺開審,咱們快些趕過去!”
“快點快些!據說是兄弟鬩牆,皇弟惱怒下殺死自己的皇兄,要是去晚了,可就沒有好位置了!”
“她大嬸兒,快拉我一把!”
“……”
各種紛雜的聲音不斷的傳進夜汐月的耳朵裡,終於讓她明白了過來。大理寺嗎?看來就連老天爺也是站在她這邊的。
大理寺的門口簡直是人山人海,人頭攢動。
裡裡外外裡三層外三層的擠滿了圍觀的人群,眾人紛紛伸長了腦袋,朝著大堂上張望。更有甚者,乾脆爬到大理寺外面的兩棵大樹上貓著。將兩株巨大的梧桐樹壓得枝條彎彎,搖搖欲墜。
此時的案件,顯然是已經進行到了白熱化的地步,已經開堂審案許久了。
坐在主審官位置上的,正是由聖上欽點的元大夫元大人,西夏國的代表鄭凱鄭將軍坐在右邊,而左手邊,則是代表大翰國,高高階坐在虎皮椅上的楚凌天。令人嘖嘖稱奇的,就是冷君澈的手下正站在楚凌天的下首處,兩方人馬各自為政互相敵視。
冷嘉良的屍體自然被抬到了大堂上,由於一直用冰棺盛放,所以現場的異味倒是不大。
此時冷君澈也被帶上了堂,由於他的身份極為特殊,所以被特賜了座位,坐在楚凌天的下首處,木然的看著已經走過了無數過過堂的所謂證據證物。
場外人聲鼎沸,完全掩蓋了大堂內部說話的聲音。
“啪!安靜,肅靜!”
元大夫用力連拍驚堂木,朝著外圍觀看審案的眾人說道:“此次公開審案,一是為了昭顯公平公正,而也是為了還西夏五皇子一個公道。那麼要是誰人再敢喧譁,就直接按照擾亂公堂罪抓起來,重責二十大板!嚴懲不貸!”
這話一出,圍觀的人群裡頓時鴉雀無聲,紛紛停住了嘴。
元大夫這才轉頭對仵作說道:“仵作繼續細說案情。”
仵作急忙稟告:“是,大人!是這樣的,當初西夏五皇子出事之後,屬下奉命前去驗傷,結果一看,倒是看出了許多的問題……”
夜汐月也混跡在人群中,自然看到了那道讓她心底一痛的,端坐高堂上的身影。還有那從始至終都垂著頭不發一語的冷君澈,由於距離實在太遠,她看不清對方低垂的頭上的臉色。只能仔細的聽著仵作細細的講訴著自己的發現,尤其注意到仵作傷到傷口的時候,她也注意細聽。
“……原本屬下也是如此認為的。可是屬下怎麼想也覺著不對。就算是一刀紮下,也斷然沒有兩頭都用力的道理。大人請看!”
仵作說話間,從旁邊取來一塊豬肉,手中拿起當初被認為是作案工具的匕首。
“這把匕首就是在牆角根處發現的。可是實際上,這把匕首也確實是造成五皇子死去的兇器。”
啪!
旁邊的鄭凱再也坐不住,當即從座位上跳起,狂妄至極的大聲吼道:“好了!審來審去,說來說去說到最後,既然仵作也承認這匕首是兇器了,就還請主審官早日定案,本官也好早日返回西夏,向國主稟明事情真相!”
他的突然打岔,讓眾人都皺起了眉頭,紛紛露出譴責之色。
就連元大夫也實在看不下去,猛的再度一拍驚堂木:“肅靜!鄭將軍,你身為苦主下屬,心急心焦雖然於情可原,可是於理卻不合。如果你再度隨意打斷本官審案,本官就先治你一個咆哮公堂之罪,即便到了那麼西夏國主那裡,他也無法為你辯解什麼。”
這話說得嚴重了!
鄭凱朝著元大夫一抱拳,神色泱泱的坐下,再不說話。
元大夫這才調頭朝著仵作說道:“仵作,你繼續。”
仵作也不矯情:“大家請看,這把匕首十分輕薄,手柄小巧,女子使用的話,倒不失為防身的好利器。但是這匕首的頭部一邊稍寬一邊稍窄,它的刀尖並不在刀身的正中間,而是靠近刀身較厚的那邊。這麼打造的原因,自然就是為了方便借力使力。”
仵作舉起匕首放進托盤裡,繞場一週給周圍的眾人傳看,隨後匕首再度回到了他的手中,他拿起匕首,朝著那塊豬肉比劃。
“這匕首切肉,為了方便使力,勢必要進行拖拽,而不是直直的將刀背往下按,那是切豆腐才會使用的方法。殺人的時候,人們肯定是先下手重方便這裡,後下手輕方便取出兵器。所以,就會在傷口上造成這樣的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