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幾個人合力,終於將馬車停在了破廟裡。
這是一間破敗的土地廟,廟宇也就是隻有一個神像,並沒有看到廟祝一類的人。破廟裡靠近神龕的邊緣正在漏雨,神像前倒是有人供奉著一些水果和些許吃食。
幾個人下得馬車,將馬匹的馬套取下,今天這馬兒可著實累壞了。
夜汐月從馬車上下來,將吃食從馬車上取下,仔細的打量著地板,希望可以找到一塊可以暫時休憩的地方。
破廟的地板上到處都是水漬,頭頂的許多瓦片都搖搖欲墜,好似隨時都會墜落下來。幾個人一抬頭,還能隱約看見樓頂的天空。
冷君澈冒雨出去了一趟,再轉回來時,抱回來一大捆的稻草。這些稻草外面溼透了,裡面還是有很多幹草。
夜汐月連忙幫著眾人一起,將乾草撲了一些在背風的地板上,另外一些,則堆放在一起。
取出火捻子將稻草引燃,點燃了一堆篝火。
由於冒雨推車,兩個人身上的衣服完全溼透了,此時雖然是八月的天氣,不過這溼衣貼身,還是容易生病的。
“那麼趕緊到馬車上將溼衣換下,免得著涼。”夜汐月說著,抱起一把溼透了稻草,丟到馬兒的身前。
看著馬兒低下頭去吃稻草,夜汐月才轉頭回到火堆旁,再度加了些稻草,將火苗燃得更旺。
“呼,這場雨簡直就是說來就來,事先又沒有徵兆,完全就是小孩子的臉嘛。”
羽從馬車上下來,抱著一堆溼衣,哆哆嗦嗦的坐到篝火旁。
夜汐月連忙遞上食物:“這些吃食你先拿著,清水也還有,暫時先用一些,如今沒有燒水的鍋碗,只能將就了。”
“嗯,這個就很好了。”羽不挑食,接過夜汐月遞上的薄餅大口的咬著。
“這什麼鬼天氣,簡直就是要人命嘛。”冷君澈也從馬車上下來,長髮上依然還在滴著水。
“趕緊將頭髮擦乾,晚了小心著涼。”夜汐月也遞上了薄餅給冷君澈。
冷君澈接過,老半天沒有下口,聽著外面依然轟隆隆不斷雷聲在頭頂上落下,那一陣緊似一陣的閃電,不斷在半空中劃出一道道的火蛇,發出耀眼的光芒,將破廟裡照得雪亮。
“剛才的那道閃電差點就劈到馬車上了,實在是驚險萬分。”
冷君澈說著,臉上還有一些後怕:“我剛才去抱稻草的時候,發現閃電將另外一處草垛也給點燃了,還好這暴雨夠大,直接將火給淋熄了。”
“放心,剛才那閃電是不會劈到馬車的。”夜汐月自信的說道。
那道路兩旁都是樹木,閃電要劈,自然是先劈道路兩旁的大樹,怎麼可能先劈到馬車上,這明顯沒有科學依據。
不過想想自己會穿越到這裡,不是更加的沒有科學依據嗎?這麼一想,她倒是有些迷茫了。
“汐月,你的身體不好,這些食物你先吃些墊墊胃,免得晚些喝藥太多了,傷了腸胃的就不好了。”冷君澈說著,將手裡的食物遞還過去。
羽也急忙將沒有吃完薄餅遞了回去。
這樣的兩個人,逗得夜汐月噗哧一笑:“不用了,你先拿著,馬車裡還有許多食物,你們不用擔心。”
“對了,大叔你也過來避避雨吧。”
夜汐月隨口招呼著一直站在外面破廟屋簷邊緣的車伕。
車伕披著一件斗篷似的帽子,衣衫外面披著蓑衣,也許是他這樣的打扮,即便他是坐在前面駕車,身上的衣服也並沒有淋溼。只是他似乎沒有聽見夜汐月的叫喚一般,身體並沒有動彈。
冷君澈眉頭一皺,又喊了一句後,車伕才勉強回答了一句,聲音極度嘶啞難聽:“不用,咱就在這裡看著馬兒。”
說話間,還當真坐到了馬匹的旁邊不動了。
“切,當真是守財奴,不過就是一匹破馬,你還拿它當寶了。算了算了,你愛幹嘛幹嘛去。”
冷君澈說話間走到他的身旁,將手中的食物隨意放到他身旁的石塊上:“吃點東西,明天還要趕路。小氣鬼。”
這樣的冷君澈,讓夜汐月忍不住搖了搖頭。
幾個人先後都吃了些食物,便靠坐在避風處,打起了盹兒。
直到此時,那一直盯著外面動靜的車伕,才緩緩回頭,看向在馬車車廂內睡著的夜汐月,又抬起頭看看背靠背靠著打盹的冷君澈和羽,才緩緩收回目光,將那薄餅拿起,放到那滿臉絡腮鬍的嘴旁邊,小心的咬了一口。
這餅很是薄脆,帶著絲絲蜜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