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道人聞言,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而後看向王勇,道:“王勇,你又是如何活下來?”
王勇聞言,也是朝著幾名長老拱了拱手,道:“請各位長老容弟子細細說來!”
王勇雖然舉止隨意,貌似粗豪,但是事實上他的心思也是十分細膩機警,在聽了那李雄與張彬的質問,看到了眾人的不善神色之後,也隱約察覺到了幾分不妥。
無憂道人神色平靜,只是點了點頭,便盯著王勇,似乎是想要從他的言語之中,確認他是否有任何的謊言。
王勇稍稍沉吟,組織了一下語言,便道:“當時,我們七脈弟子,只剩下一半數量,在司馬師兄的帶領下,打算迴歸宗門,但是在萬里之外,卻是突然發現了異類修行者的氣息。”
說到這裡,王勇看了龍毅一眼,龍毅則朝他淡淡點頭。
王勇緊接著說道:“最先發現異類修行者氣息的,是龍毅,當時,那近百名異類修行者距離我們還有近八百里,還未能夠對我們造成威脅。而龍毅在發現了他們在向我們靠近之後,立即便是提醒了司馬師兄,但是,司馬師兄,並沒有聽信龍毅的話,只是執意帶著我們繼續前進。”
司馬聞言,神色稍稍一變,沉聲道:“我根本就沒有感應到那些異類修行者的氣息,那龍毅修為平平,又怎麼可能有如此能力!?我歸宗心切,他的話,如何能信!?”
李不凡緊接著說道:“對!我早就說過,這龍毅來歷不善,實力神秘,肯定是與異類修行者勾結,明知道我們不會聽從他的提醒,於是假裝說出那話迷惑我們!”
龍毅嘴角現出一絲冷笑,心中暗道,李不凡,從你這話,我總算是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了。你真是一個蠢貨啊!
王勇聞言,稍稍一愣,但隨即也明白了許多事情,神色一肅,道:“不凡師兄,這話非同小可,不能亂說吧!?若是龍毅是那些異類修行者的同黨,那麼他只要不出聲任由那些異類修行者靠近就好了,又何須多此一舉?而且,他又何須救我,並且還在王強師兄被眾多異類修行者圍困的時候,冒著生命危險去救他?”
李不凡聞言,指著王勇,道:“你!”
王勇語氣不鹹不淡地說道:“話說回來,若不是司馬師兄與你不聽龍毅的提醒一意孤行,我們只需要繞道而行,便可以避免那一場戰鬥,而且,在被那些異類修行者圍困之時,若不是司馬師兄與你執意從異類修行者包圍而來的方向突圍,讓眾多弟子為你們填命,才讓你們兩人逃脫,又何止與如此?莫非,我們能夠活下來,反倒是錯了!?”
王勇的話,不卑不吭,擲地有聲,頓時便是使得司馬與李不凡神色大變,而幾名長老,更是面露驚愕地看向李不凡與司馬。
此時,王強已經明白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他略一猶豫,咬了咬牙,便道:“各位長老,王勇所說,都是事實!當初正是司馬師兄不聽龍毅提醒,還對他多加諷刺,又一意孤行,才使得我們與那些異類修行者遭遇,在與他們交戰之後,司馬師兄並沒有讓我們分散逃離,而是讓所有人都跟在他的後邊,幫助他與不凡師兄突圍。弟子當時掩護不凡師弟離開,深陷囫圇,若沒有龍毅回身相救,早就陣亡了!”
此言一出,眾多長老,便是神色再變,張彬急聲叫道:“王強,你說的可是真的!?”
王強點頭沉聲道:“弟子若有半句虛言,甘受任何處置!”
張彬聞言,冷笑一聲,轉向李雄與李不凡,還有司馬,道:“三師兄,王強是你的徒弟,總該不會汙衊你三脈的名聲吧!?我看,王勇與王強的話,已經足以證明,真正導致我們玄玉宗弟子陣亡殆盡的罪魁禍首,是你的寶貝兒子,還有司馬!大師兄,這司馬雖然是你的愛徒,但是,他身負領銜眾多弟子執行任務的重任,在關鍵時刻,卻是為了自己逃命而讓其他人為他墊背,他才是我玄玉宗的最大罪人!”
張彬這話,嚴厲之極,矛頭所指,不單是李不凡與司馬,更是李雄與無憂道人,雖然他不想得罪兩人,但是此時是事關他清白與七脈存亡的時刻,他也不顧上那麼多了,而更重要的是,他從王勇,王強與李不凡和司馬的對質之中,已經猜到了事情的真相!
張彬能夠猜到的事情,無憂道人自然也不會猜不到,事實上在李不凡最初述說事情來龍七脈,將所有罪名都安在龍毅身上的時候,他便從中發現了眾多的破綻,而龍毅三人的出現,更是讓他明白了許多的事情。
無憂道人的臉上,神色並沒有什麼變化,只是定定地看著司馬,雖然並不帶多少嚴苛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