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頭去了。
明夷君握住她雙肩,吻了吻她的眼睛:
“小阿露要變成大姑娘了呢。再過幾個月,就可以加笄了。”
湛露害羞地向他笑:
“郎君很期待嗎?”
明夷君漫不經心地撫摩她的額髮:
“期待嗎?其實很期待呢,到了那時候,你就長成大人了啊。等你成了大人……”
他的話只說了一半,便不再繼續說下去,只是露出有些奇異的笑容,那神色魅人至極,彷彿妖狐。
湛露看見他這樣笑,不覺觸動前情,笑道:
“當初第一次見郎君的時候,我還以為郎君是妖狐。”
明夷君輕笑一聲:
“現在知道我是什麼了?”
“那時候我見識短淺,不知道除了妖狐,還有什麼可以惑人。見了郎君才知道,原來惑人的不止是妖狐。妖狐惑人,只不過是為了要人的精氣修煉的。郎君惑人,卻是要了我整個人都心甘情願追隨郎君。郎君實在是比狐妖還要危險得多了。”
明夷君搖頭:“既然知道我危險,當初就該躲遠些。如今你五味已得其四,即將加笄成人,我又要走了。你本來是可能度過尋常人的一生的。如今你卻要隨著我承受痛苦了。”
湛露見明夷君不知為何又想起憂愁的事情,便盡力想要安慰他:
“就算確實如此,湛露也並不懊悔。此生得遇郎君,是我最大的幸運。再過兩個多月就是湛露的笄禮,郎君可為我準備好了束髮的髮簪嗎?”
她的話還真是管用,明夷君聽了,就暫時忘卻了憂慮。他撫弄著她的頭髮,道:
為你加笄的簪子,我早就準備好了。只是這可愛的頭髮就要挽上去了,還是有點可惜啊。像現在這樣才好看呢。不過我之前剛收到睽君的信,他不日即將抵達。我已經去信與他說好,等到七月時候,我替你舉行過笄禮,就隨他離開。到時候在我走之前,能夠看見你改穿成人的裝束,卻也是一件幸事。”
湛露雖然明知他就要離開,卻總是避免想到此事,如今聽他提及睽君,只覺得心裡一驚。噬嗑君與未濟君湛露都已經見過,雖然初見的時候覺得可怕,過了一段時間之後卻發覺他們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嚇人。
在四個兇獸之中,只有睽君湛露從未見過。她只是聽過明夷君的講述,然後從腦海中不斷想象他的樣子。
雖然他們都是兇獸,可是在湛露心中的印象裡,睽君似乎是比他們三個加在一起還要可怕的兇獸,在她的印象裡,他的原型可以遮天蔽日,讓世界陷入混沌。
這樣一個可怕的兇獸,就要到這裡來了嗎?
然後……把明夷君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