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認不出!郎君又不是平常人,他是饕餮啊,尋常的鬼物,又怎麼可能冒充得了他啊!”
雖然湛露這麼說,青玄卻仍然不肯輕易放鬆。他深深呼吸一次,平心靜氣地對湛露說道:
“昔日郎君走之前,將姑娘託付給我照料。如今姑娘說郎君回來了,我卻不敢這麼輕易就卸去了責任。若是不能讓我見到郎君,與他親口說上幾句話,我是決不肯罷休的。”
湛露為難道:
“你說的並非沒有道理,只是郎君如今只是一縷神魂,無形無聲,要怎麼與你對話?若要郎君入夢去見你,他只怕又不肯。”
青玄道:
“雖然如此,我自有辦法。我那裡有些上等柏木香,待我拿到這裡燃了,以饗幽魂。此魂受了這香火禮拜,自然能造出個臨時的形體來,到時一問就知。”
湛露聽說此法能讓明夷君的神魂顯出形來,十分驚喜。一疊聲地叫他快去取。青玄尋來了柏木香,拿到這裡點燃,對著那影子敬拜,可是那人影,卻一點反應也沒有。
青玄見狀,連連搖頭,皺眉道:
“奇哉怪哉,按說無論是什麼魂魄,受了我的香火禮拜,總該有些變化。此法我用了無數次,從來沒有不靈驗的。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個道理。”
湛露聞言,歪頭想了一想,道:
“郎君又不愛吃那些東西的,他若是不肯受你的香火,自然不會有變化。我倒是有個法子,只是不知道可不可行。”
青玄道:
“什麼可不可行的,你且說來聽聽。”
湛露如此這般地說了一遍,青玄聽了,憋不出噗嗤一聲笑了。他笑了一陣,才道:
“我當了這麼多年道士,還沒見過這樣的法子,不過你這法子雖然怪,若那魂魄真是郎君的神魂,說不定還真有些用處。”
湛露也捂住了嘴笑,她此時的表情極為生動,與平常不同。她已經七年沒有露出過這樣的表情,青玄道士一時間竟有些看呆了。
等他回過神來,轉頭去看那人影的時候,只見那人影立在她身後,似乎也在目不轉睛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