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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不棄

白水部抬起頭來,哈哈大笑:“美人兒摸我胸口,焉能不心動?”

她頓足,啐了一口,羞紅臉要跑。可跑出兩步,她又回來,再次把手放在他心口,懷疑地問:“這樣,真的沒事?你騙我玩的?”

他雙眸盈盈含笑:“真的。”

她伸足踩了他一下,哼了一聲,真個往前走了。

他跟在後面,手按著胸口。剛才她的手放到他心口時,一股突如其來的疼痛險些絞碎了他的心臟,讓他背過氣去,幸好到底是忍住了。

行了十餘步,少女停步,又面色蒼白地蹲下身去,哇地吐出一大口血,停了停,又是一大口,將一小片青草都染成血紅。這片青草眨眼間就枯萎焦黃了。

白水部疾點她穴位,拍撫她胸背,好容易才幫她順過氣來。他伸出雙手,露水紛紛飛集。他滿掬一捧甘露,伺候她漱口,又飲了些水,吃下一顆補血丹。

正要攙扶她起來,李昀羲卻突然甩開他手道:“你走吧,我厭煩了,不想再逃了!”

李昀羲一日日的變化,他這個一直相伴的人最能敏銳感知。她清澈明朗的天性裡,似乎悄無聲息地融進了什麼尖銳鋒利、暴躁驕狂的東西,彷彿墨水倒入清水,陰翳遮住了月光。這種新生的性情越來越頻繁地爆發出來,她嘴裡說出的言語,有時也像刀劍般能將他刺傷。

他完全明瞭是什麼緣故,早已樹起心防,不讓偶發的譏刺抱怨傷到自己。

他笑起來:“怎麼?嫌我做的飯不好吃?煮的茶不香?還是我們沿途看的風景不夠美?”

她沒好氣地說:“都有!我天天發作,疼得要死,一吐血就止不住。可你怎麼那麼沒用,一點法子都沒有。”

他拍撫著她的肩背說:“昀羲這樣厲害,我正該沒用一些,才好做片綠葉襯托紅花,讓天下人知道你的本事。”

她坐著,長嘆了一口氣,皺起眉頭:“失敗。”

“是不是覺得發再大火,都跟打到綿被裡似的?”他兩眼彎彎地笑起來,又斂去歡容,嘆了口氣:“昀羲,別試了。你也下不了決心趕我走的,別試了。僅有的日子,我捨不得吵架。”

少女默然無語,乖乖地靠向他身上。

“歇會吧。”他撫摸著她的頭髮。

她也乖順地點頭。

他釋放境界,開啟靈墟,一片波翻浪攪的海洋向他的小鯉魚敞開。

她飛入其中,依舊來到那水晶龍宮般的靈府中,在紅白梅花盛開的窗下躺倒,閤眼聽著濤聲,漸漸入夢。

而他在她沉睡之時,乾脆進城截了個分發他和李昀羲畫像的道士,剝了他衣衫換上,臨水一照,分明是一個年輕道士。他猶嫌不足,刻意留著唇上髭鬚不剃,又撲了滿臉黃粉。他就這樣捏著一卷自己和李昀羲的畫像,明目張膽地駕車前往汴京城,遇到三山五嶽的人盤查,便抬起下巴翹起腳,抖出畫像來,問人家,見過畫中人沒有?

追緝之人無論如何想不到他竟這等“猖狂”,將到京城,竟然平安無事。

天漸漸黑了,他敲響農舍的門投宿,開門的卻是一窩盜匪。他們綁了這家夫婦兩個並他們的小兒子,搶了存糧,正鬆了褲腰帶,要對那模樣不錯的農婦行不軌之事。見有人敲門,他們於門縫中看見一個瘦瘦的道士,覺得此人手腳頗為無力,也就放心開了門,一把拉他進來,便用麻繩套上他頸去,幾下捆縛得粽子一般。

白水部見這捆繩的人捆得有些吃力,不由說:“那麼費勁做什麼,反正還是要解開的。”

這盜匪惱怒道:“捆了,就殺了,做人肉包子時才用解開。你閉嘴!”

幾個盜匪向農婦逼近,農婦驚駭得大叫出聲。下一刻油燈便滅了,屋裡嗷嗷啊啊慘叫聲不絕。

片刻後,油燈又亮了起來。盜匪躺倒一地,捂著命根嘶喚。道士施施然將繩索套到捆他的人脖頸上,在他背後交叉,又仔細繞到身前捆住他雙手,最後捆在一起,打了個漂亮的結。“你看,好看吧。我捆得費勁,可不打算解開了。”

農婦氣不過,和丈夫把這些賊人盡數捆了,拿著門閂痛打一頓,都踢進陰冷地窖裡,然後連夜出發,清早就報了官。縣令要召見他這位“義士”,又說當時情景要詳細作個筆錄才好,農婦又拽著他袖子苦留。白水部也是做過縣令的,遇過幾件“義士”拔腿就走不留名的事,人家是瀟灑了,案子卻怕是證據不足,因此也格外體諒這位縣令的難處,願意去講清幾句話,免得農婦的清白名聲受損。

做完筆錄,他準備離去,縣令卻說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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