攤子,也來了。
喵神農踩在那句“九秋霜裡月下逢”上,與戴面具的小孩四目相對。
少女抱著手裡的毛團,看著他大聲道:“小郎,給我這貓兒也來一首!”
圍觀的人大感興趣:“喲,不光辨人鑑物,連貓也抱來了!”“這貓還能說出個子醜寅卯來?難道要辨是花貓兒生的,還是黑貓兒生的?”“貓還能有什麼來歷,總不會是官家的御貓吧哈哈哈哈!”
喵神農挺直了尾巴,喉嚨裡發出低沉的吼聲。
啪嗒。
一滴清澈的水珠落在了宣紙上。
喵神農看著這點水跡,抬起頭來。
水是從青銅面具裡滴下來的。那是——“銅猴”的眼淚。可小孩的那雙眼睛,卻像在灼灼燃燒,眼底透出的是滿滿的歡喜。
你見到我,竟那麼高興嗎?它神色端肅地仰望著面前這個人,鬍鬚威嚴地翹起。
你到底是誰?你到底能是誰?你到底會是誰?
“銅猴”用力地點了下頭,提起筆,激動地寫了起來。
眾人更圍攏了些,看他要寫什麼,但很快就議論起來。
“這……這是什麼?”
“詩經吧,是詩經《棠棣》,我小時候學堂教過,說是講兄弟之情的。”
“不是詠貓嗎,這首詩哪裡搭介了?”
“你們覺得不,剛才他作的幾首詩都怪怪的……”
“銅猴”用狂草寫在紙上的,正是《棠棣》之詩中的四句:
“凡今之人,莫如兄弟。
死喪之威,兄弟孔懷。
原隰裒矣,兄弟求矣。
脊令在原,兄弟急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