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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夢見

來,笑著從她手中拿過眉筆來,在她手裡也寫了自己的名字,“白,鐵,珊。珊瑚的珊。”

鯉魚將淨白柔軟的小手掌靠在白秀才白皙修長的手邊,念著:“李昀羲,白鐵珊……”她熱熱的呼吸吹在他的手上,絲絲癢癢的。

白知縣忽然微一慌亂,鬆開了她。鯉魚有些失望地看著他:“怎麼了?”白知縣耳尖紅透,不自然地看著地下,道:“我,我總忘記你是個女孩兒家,怎麼見面就摟著了……”

鯉魚不高興地拉住他一隻胳膊:“女孩兒家怎麼了?是女孩兒,就不是魚兒了?就不是你最好最好的朋友了?!”

白知縣尷尬地摸了摸鼻子:“不是……我心裡百般地願親近你,待你好,可我們剛才這樣,實在逾矩了。紅塵俗世,畢竟不是江海之中,什麼都可以不在意。”

鯉魚渾不在意:“即使是紅塵俗世,我也永遠記得,我是一尾小鯉魚,我愛怎樣便怎樣,只要我高興,又對人沒妨礙,就儘可以去做。我按世間之道處事,不過是因為俗世中講規矩大家兩便,但我永遠不會是一個千種規矩壓身、什麼都不敢做的人間小娘子!”她仰起臉兒,張開雙手:“抱!”

白知縣垂下眼簾,忽道:“罷了。”他一把將她打橫抱起:“這樣?”

鯉魚歡笑起來:“對!抱高些,我要看天台上的曇花開了沒有。”

白知縣輕輕一躍,跳到了天台上。鯉魚在這裡種滿了開白花的藥草,映著月色,搖曳生姿。

“開了沒有?”他問。

“沒有。”她伸出手指,托起一朵半開的曇花。旋即她就被天上的圓月奪去了目光,伸出指尖朝天一指:“不看花了,坐下!我們看月亮!”

白知縣聽話地在美人榻上坐下,鯉魚靠在他懷裡,兩人一齊仰臉望著天上明月。鯉魚伸出手去,向空抓了抓,笑:“月亮真大,星星真多,好像伸手就可以抓到一樣。”她隨手摘下還沒開的曇花,撕出花瓣子來,一片片喂到他嘴裡。

遠處忽然炸響了一個煙花。絲竹管絃之聲頓起,鑼鼓聲鏘鏘地穿透黑夜。街巷本來還不大冷清,這會子一下喧闐起來,像一鍋沸了的水。侍女們撒著銅錢,無賴少年們唱起賀新郎的謠曲攔阻花轎。人們挽起手來開始踏歌,縱聲嬉笑。

“有人接親呢。”白知縣低頭看著鯉魚的眼睛,小聲說。她的眼裡像兩個最清幽的湖,撒滿了天上星。越來越多的煙花炸開,天上的星辰亂了,混進了紅色、金色、青色、綠色、紫色的各種星星。鯉魚眼裡也變幻著光彩。

鯉魚笑笑:“可真吵。這曲子不好聽。”

白知縣見美人榻上的瓷枕邊有支笛子,便說:“我來吹個好的。”

他果然取過笛來,湊在唇邊,按孔吹出清揚宛轉的一聲。

喧啾百鳥群,忽見孤鳳凰。

鯉魚望著他想道。所有的喧鬧聲忽然靜了。這突如其來的鳳鳴之聲,無比清越,竟壓過了街巷中的亂亂擾擾。

這清越之聲像來自九天之上,閃閃珠玉一般撒向人間,分外恬靜美好。突然花開月盛,清水流石,曲聲變得活潑明亮,令人直欲婆娑起舞。人們紛紛挽起手,又踏起歌來,有的唱起《賀新郎》,有的唱起《點絳唇》,有的唱起《蝶戀花》,互不相擾,卻又合成新聲,像一個林子的千百鳴鳥,有無相生,長短相形,高下相傾,音聲相和,匯成盛大的交響。

歌愈高,舞愈狂,絲竹喧闐,沸湯洋洋。迎親隊裡,一個容色枯槁的琴師將自己的竹笛折斷,哀哭起來:“竟有這樣的曲子,竟還有這樣的曲子!”狂喜的人群很快將他淹沒。他手舞足蹈地穿過人群,鞋也跑脫了,舉著斷笛赤足向外奔去。

鯉魚攀住白知縣的手,奪過笛子來。沸騰的人群像陡然失了提線的木偶,絲竹管絃也亂成一團。白知縣笑著去搶笛子,鯉魚將笛子拿在身後不給他,嬌嗔道:“不許吹了,以後我要一個人聽的!”

白知縣笑說“魚兒別鬧”,伸手去撓她肩窩。鯉魚怕癢,笑得直躲,一滾就掉下美人榻,他忙伸手拉她從茉莉花叢中起身。

一條人影冷冷出現在天台上。

“真會玩兒啊。”他的語聲像寒冬的刀劍一樣冰冷。

鯉魚一下子僵住了。

白麓荒神無聲無息地出現在美人榻邊,看著他們,冷笑:“別以為來了夢裡,我就找不到了。笑話!昀羲,我說過了,我就在你心念五蘊之中。只要我醒著,你想什麼,做什麼,我都會知道。”

“你是誰?”白知縣驚訝地站起身來,伸手將鯉魚護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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