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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ter 51

小地吁了一聲起鬨,緊接著也是強忍下來的笑聲,簡聿倒是沒怎麼發覺哪裡不對勁,這一句臺詞林斯棠說得近乎完美,輕聲代表恐懼和不安,眼神勾勒出來的迷茫讓人心疼,隨即便是留戀和對家人的哀求,眼淚汪汪的但收發自如,極好地控制了自己的情緒並在那一刻眼神一轉,鬼點子出來,女主開始裝瘋賣傻,神經質地冷笑幾聲,轉頭拉開房間門,緊緊鎖上,發出壓抑的不知是哭是笑的聲音。

父母相對無言,露出驚慌的神色。而女主倚著門跌落在地上,咬著自己的袖子,目光閃爍不定。

這一段林斯棠的演技可以在教科書上寫了。簡聿心裡立起來無數個道具小人給她呱唧呱唧鼓掌,讚歎地想要看林斯棠,卻發覺左手中指和食指都被攥住了,林斯棠的側臉擋了一半在口罩裡,眼眸伸出是她看不見的東西,這一段她演繹地幾近完美,連帶著自己也被感動到了,因為剛剛那句喜歡女人的話,下意識摸到了簡聿的手,乾燥溫暖,任由她攥在手裡隨便掰開合上亂弄。

於是簡聿安心享受被抓在手裡的感覺,歪歪頭看著電影的劇情乾巴巴一點一點推進,這時候她可以確定,林斯棠真的是一塊璞玉,要在最關鍵的時候才可以露出她本來的純粹光彩。剛才這一段她幾乎可以確認林斯棠的演技真的可以有一個質的提升,但是這個導演沒能把她的光彩發揮出來,導演和林斯棠都是還在進步階段,林斯棠需要導演的協助才能理解這個角色,而導演對這個角色的理解能力和自己的創作思維沒有整體很有邏輯的想法,才導致了這個電影在她看來有那麼多瑕疵。

而實際上的話,導演還是不錯的,林斯棠的演技還是不錯的,只是簡聿是站在電影人的專業想法上去觀摩學習,跟那些練書法的臨摹書法一樣,把每個字兒都得看出個前世今生。

最後女主角瘋了那一段是一場曠日持久的大雨,也不知道是誰看見了穿幫鏡頭看見了吊臂攝像機的影子一晃而過,簡聿早她們一步看見吊臂攝像機,想了一下可能是導演太注重排場了而攝像沒能駕馭住這個場景,一下子穿幫了,不過因為是夜戲,黑不隆冬的非得暫停好幾次再截圖才能有理有據說穿幫了,大雨傾盆落下,那是十一月的拍攝,簡聿清楚記得就是這場雨戲導致林斯棠直接一頭栽倒在簡聿懷裡然後有了後面的一大堆事情。

饒有興味地看著林斯棠飆演技,簡聿咬著下唇想笑又不敢笑,並不是覺得尷尬也不是覺得林斯棠演技拙劣,而是每當想起大家一個電影院坐著的一群人裡面,誰又能想到電影裡的女主角就在自己周圍坐著並且吃著爆米花出神,就很想要笑。而她自己也絕對沒有想到,《自殺幻覺》拍攝開始的時候自己和林斯棠還是相互利用的關係,等它上映之後就是那種不能見人的關係了。

當畫面轉到空白一片外加殷紅血液在地板上汩汩而過的場景,這種紅與白的對比無疑是十分強烈並且具有震撼力的。簡聿心裡記下了這種色彩的碰撞,並且打算回去討教葉七七,冷色調和暖色調的碰撞具體使用的話應該注意什麼,女主角的手腕最終搭在了水裡,如墨色暈染開來一樣暈出了赤色的纏綿。

那一刻鏡頭晃過了林斯棠的臉,沒有給特寫,遠遠的,只能瞥見她絕望的雙眸不甘地睜大,最終全都化為釋然,和所有塵埃落定後最終的無謂。

音樂漸入,很恰當的一首曲子,沒想到會是林斯棠演唱,鬼一樣的嗓音最終在調音師的妙手之下硬是成了天籟,簡聿聽了半天才意識到那是林斯棠唱的插曲,詫異地轉過頭來,難以置信地晃了晃腦袋,最終又看向了畫面,儀器嘀嘀嘀的聲音漸入,在全都是蒼白顏色的醫院,女主角茫然無措地坐在病床上看向了外面,外面自己的女友一閃而過,而父母在病房外面泣不成聲,畫面定格在最終,女主角伸出蒼白的手摸向了窗外的夾竹桃,但那分明沒有夾竹桃而是空白一片的陽臺。

眼神裡都是空白。